《清醒·梦境(师生不伦1V1)》 1.随堂测验 周五下午的课是很难熬的,最后一节尤为难熬,理科班的语文课属难熬中的难熬。 夏日余热烘得学生们昏昏欲睡,趴在桌上一个劲地点头,更有甚者直接无视语文老师埋头大睡。 温伯雪从讲台上下来揪起一位在点头的男生的衣领,命令他重复自己讲的话。男生额头上满是校服袖子压出来的褶皱,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张嘴说话,揉了揉眼后干脆低下头认栽。谁让这位新换的语文老师犟得很,什么时候都不允许课堂上有人睡觉,一般周五最后一节课,大多数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她这么过分认真,真是讨厌! 男生悄悄白了一眼温伯雪,他不敢正眼看她,一看到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他就会脸红,哪怕现在暑热难耐,温伯雪的脸上都没有半分出油,干净细腻的肌肤配上一双乌黑的双眸,仿佛一下就能把人心看透。不止是他,很多学生都对这位语文老师有好感的,可惜人家23岁就结了婚。 “把我刚才讲的内容再讲一遍啊。”温伯雪双臂抱胸立于书桌旁,身姿窈窕,高马尾垂在脑后,浓黑的发尾在纤细的后颈上投出一片阴影,愈发衬得肤色白皙。 男生摇了摇脑袋,头恨不得埋到桌子上。 温伯雪转过身,似是无意又有意地说道:“我相信不止是他,还有很多学生都认为理科生语文不重要,反正有数学和理综顶着,但是只要我在,绝对不可能让你们放弃语文的。全班罚抄课文两遍。” 同学们一听纷纷怨声载道,被温伯雪一瞪安静不少,但偏偏有人要和她对着干。 就在温伯雪转身走回讲台准备布置周末作业时,教室后方一阵翻桌倒椅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令她厌烦的声音传来: “老师,你这样不公平!这篇课文昨天才讲,你今天就提问,这让谁都回答不出来的。” 温伯雪扔下课本转身,双手撑在讲台边缘,纤长的胳膊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温和的白光,脸上还是一副温柔得体的表情,哪怕是生气都深藏于心。 抗议的是泠仲月,校董的儿子,家境优越,祖上三代都没有穷人。到他这里更是长子,被宠到没边,在学校里是连校长都要忌惮三分的混世魔王,打架逃课样样不落,心情好就考试睡大觉交白卷,心情不好就把卷子撕了迭纸飞机。生得一张巧嘴,把老师们哄得服服帖帖,在同学中也混成老大。高一刚入学就带着一帮小弟把校外收保护费的混混给揍了,校长为了讨好他爹,还特意颁发一张奖状,此后更是各年级通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温伯雪在突然接到执教高三的任务时很是紧张了一番,就怕分到这小魔王的班上,结果偏偏天不遂人愿,就被分到了小魔王所在的六班。原本想安安分分完成教学任务,结果这小魔王就好像盯上她似的,非要和她对着干,她往东他偏往西,屡次在课堂上和她为难,让人好不头疼。 泠仲月人长得高大,即使在教室最后一排都格外扎眼,再加上那张痞气傲娇的脸让人过目不忘。 温伯雪初来六班时对谁都不太熟悉,被他胡闹几回就只记住了他。 现在,泠仲月双手插兜站在最后一排,黑色校服裤被他穿得像裁剪得体的西装裤,两条腿愈发修长笔直,校服短袖的一角有几个彩色的小涂鸦,再往上锁骨处一条细细的银链子。温伯雪看着那张脸,恨不得挠他两下,但是那样一张好看的脸,又有点不忍心。泠仲月到底是年纪小,虽然留着半长的头发,一只耳朵上学朋克乐队戴闪亮亮的耳钉,但脸颊上略微的婴儿肥不会骗人,未脱的稚气冲淡了穿着打扮带来的酷拽,因生气微微下垂的嘴角让他更像一只赌气的小猫,张牙舞爪地反倒好笑。 “老师你有没有听我讲话?你这样很不尊重人!”泠仲月怒了,温伯雪看着他笑,好看的眼睛弯弯像月牙,银牙微露,笑声阵阵。泠仲月的心慌了一瞬,紧接着腮颊发烫,拨了拨发丝遮掩。 “哦?你刚才说我很不尊重人?但老师都是为了你们好啊,语文是三大主课之一,你们不抓紧学习怎么能行啊?” “但你也不能为难学生啊!” 温伯雪正色道:“我怎么为难了?让你们抄课文不对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让全班抄课文不对啊?” “凭什么要让全班抄课文啊……”泠仲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温伯雪点点头,“既然你觉得全班抄课文不对,那就不抄课文了。” “耶——!!!” 同学们立刻欢呼起来,就连泠仲月都想不到,语文老师这次这么快就改变想法。眼看着下课铃就要打响,不用抄课文的周末可太爽了!! 泠仲月收拾起书包,同学们都朝他送去感激的目光。泠仲月拍拍胸脯,表示班里有他,不用害怕。 就在下课铃打响的前一秒,一直沉默的温伯雪说话了: “泠仲月你留下随堂测验,就代替大家抄课文了。你和大家关系那么好,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泠仲月手中的课本啪嗒掉地上,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等会还有羽球训练啊!!! ————————— 十一点还有一章 新文求收藏求珠珠~~~ 2.不做完别想走 “老师,我下午还有羽球训练,马上就要比赛了,不能落下的。” 泠仲月反对温伯雪的制裁。但温伯雪不打算正面回应,从办公包里拿出一张试卷放在他空空如也的桌子上(据后来泠仲月的解释是空桌子地方大睡觉舒服),用一根食指点了点,说道: “老师不难为你,只用把选择和诗句填空做完就可以。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结束,老师决不食言。” 温伯雪肤色白,指尖更是嫩的犹如刚出头的水葱,职业原因不能做复杂款式的美甲,她就只涂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混杂着细闪,在阳光下更是闪闪发光,恬静优雅,指甲修剪得刚刚好盖住柔嫩的指腹。 凌中岳盯着那根手指看了看,又不服气地抬头看坐在对面近在咫尺的温伯雪。 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呈现在她的脸上,与之前的不同,现在的更加职业假笑,笑意不达眼底,但仍然是好看的,泠仲月觉得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他叹了口气,从桌洞里扒拉好久才找出一只快要没水的中性笔,认命般地写起来。 第一局,温伯雪胜。 泠仲月学习成绩还可以,属于正常发挥就有本科上的那种。但他太懒散了,永远徘徊在中游水平,不上不下。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的成绩只要努努力就有更好的学校上,温伯雪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温伯雪忍不住想揉一揉,其实他不和她对着干的时候也是很乖的啊。 “老师,你笑的很吓人唉。” 温伯雪回过神来,自己竟然撑着下巴对着他笑! 意识到这一点,温伯雪赶紧收起笑容,假意撩了下头发掩饰尴尬。 “做完了吗?” 泠仲月挠挠头,“有几道题实在做不出来了,老师,你看我这么乖,就放我去训练吧,再晚要罚跑的!温老师你这么好怎么忍心看你的学生受罚啊!而且羽球比赛代替学校出战,赢了也可以给老师添光啊!” 真是油嘴滑舌…… 温伯雪拿过试卷,仔细一看发现除了他的名字是正确的,其余没几道题写对。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蹭地燃烧起来。 “你做的什么鬼东西?没几个是对的!完全是在糊弄!今天不做完不许走!” 泠仲月看她怒了,气焰也跟着嚣张起来,他除了在家里还没被人这么喊过! “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又不在国内读书,高考只不过走过场,就你这么较真!” 就你这么较真…… 这句话狠狠戳进温伯雪的心口窝。 较真还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啊…… 当年高考时,恋爱脑的温伯雪为了满足男友当教师的梦想,不顾母亲反对选择了师范专业,一路念到研究生,期间还偷偷领证,几乎将家里人气了个半死。毕业后又跨越大半个版图来到男友家乡省会当老师,远离家人。而如今,已经变成丈夫的人却因她母亲的事狠心抛下她出国工作到另一个国家,四年从未回来过。 如果当初头脑清醒一点,也不会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了…… 温伯雪在傲慢的泠仲月身上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影子,以为家庭会永远给自己兜底,所以肆无忌惮地挥霍,到头来打碎牙齿和血吞,痛和泪只有自己知道。 也许是往事太沉重,温伯雪本就不好的胃隐隐作痛。 她捂住肚子,面如纸色。 泠仲月刚才还在跟老师较真,一看老师脸色不好,又痛苦地捂着肚子,心里慌乱地想是不是自己惹怒了老师。 “老、老师,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叫校医。” 泠仲月说着就要往门外跑,温伯雪一把抓住试卷揉碎拍在他的胸口上,说: “我没事,你走吧。” 随后提着办公包仓促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已经傻了的泠仲月,他呆坐了一会,老师刚才拍在他胸口的温度仿佛还萦绕在试卷上,他把那张试卷缓缓展开,铺平在课桌上。 这上面的每一个褶皱都有了神奇的魔力,泠仲月细细摩挲着,仿佛在摩挲她手背上的皮肤纹理。 他把脸贴在试卷上,淡淡的油墨香混合水性笔的味道冲入鼻腔,贪婪地吮吸,精神高度集中,终于让他捕捉到一丝甜腻的香味。 那是温老师的味道。 温老师不爱喷香水,不爱用香精味重的洗衣液,她的身上永远是干净的天然体香,只有偶尔从身边经过才能闻到。 书包里的手机打断了他的享受, 是羽球教练的电话, 他面无表情地接起来,对面的男人很是恭敬,问他队员们都齐了,可以陪他练一会,什么时候过去。 “我今下午没空。” 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泠仲月把试卷小心翼翼地折好,藏在书包夹层里,然后转身走进黑漆漆没有监控的储藏室里。 ——————— 猜猜男主去储藏室干嘛?嘿嘿嘿 照旧求收藏求评论 3.丈夫的电话 几乎是靠意念支撑着,温伯雪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回到那个买下时欣喜幻想着美好未来生活,如今却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 关上门的刹那,眼泪再也藏不住,一个劲地滚落。 温伯雪蹲坐在地板上捂着脸哭泣。 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拼命重复下午泠仲月说的那些话。 “就你这么较真……” 就她这么较真?是她太过较真了吗?她也只不过想让学生们成绩再提高一点啊……不要走她走过的弯路。 为什么会这样? 温伯雪绝望地把头抵在门板上,任凭木质纹路硌的脑袋生疼。 抬眼扫视一圈房子,丈夫没走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丈夫杨均之和她是高中同学,当时她是学校里万众瞩目的校花,家世好,相貌好,学习成绩更是一等一的好,而杨均之就是和她争夺第一名的竞争对手,两人从对手走到恋人,很多人说杨均之家境不太好,会拖累她,但她毫不在意,认为自己找到了会发光的金子,不惜和母亲对抗也要和杨均之在一起。 为了他选择不喜欢的师范专业,为了他大学毕业就领证,为了他孤身一人来到饮食习惯完全相反的地方居住,为了他独守空房四年。 四年,几千个日日夜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对这样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温伯雪竟然还希望有转圜的余地。 其实这也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婚姻失败的幻想罢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啊,校园恋情到婚纱,她从小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那更应该有一段令人羡慕的婚姻才对啊。 杨均之家境配不上她,但相貌和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上高中时别提有多少人喜欢了,情书塞满一桌洞,还不是照样被她拿下了。这座房子买的时候,温伯雪已经和母亲闹到近乎决裂的地步,她当老师的微薄收入支撑不起房贷,全靠杨均之定期汇款。看啊,杨均之除了家境,其他地方都很好啊。 她舍不得杨均之。 她掏出电话打给通讯录最上头的备注是爱心的人,这次接的很快。 “喂?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 男人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似乎是在路上,周围是汽车鸣笛音。 她上次给他打电话还是一周前,原来在他眼里这么快吗?那她是不是应该再晚一会打呢? “老公,我很想你。”思索再三,温伯雪决定先不说自己的烦恼。曾经热恋时,杨均之最听不得这样的话,每次她一说想他,无论在哪里他都飞快去到她身边,腻歪在一起。大学时还被舍友调侃,杨均之是她的分身,不能离开她半步。当时温伯雪笑得甜蜜。 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明显地顿了顿,重重呼吸了几次,再开口时语调明显冷下来。 “你有什么事吗?” 温伯雪一怔,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男人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我刚下班,累得很。你有什么事吗?没事就挂了吧,我晚会再给你打回去。” 每次都这样,每次他不想聊了就说晚会打回去,但每次温伯雪等到半夜都听不见手机铃响。这次,她打定主意要多说一会,语气柔和道: “老公,我请几天假,去见你一面吧?我真的很想你。” 从前是他来找她,这次换她了。 “太麻烦了,你的学生们都是高三,很重要的关头,你这当老师的怎么能松懈呢?” “理科班又不重视语文,再说,我本来就是给休产假的语文老师代课的,人家马上休完产假回来就用不到我了。还有啊,那些学生简直要气死我!天天和我对着干,尤其是……” “好了好了,”他打断她的话,“你是老师,不要和学生们计较,而且有时候学生调皮你这当老师的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较真,太严苛。” 温伯雪一下生气了,她打电话是要听安慰的,怎么还反过头来说教起她来了?刚想争论两句,杨均之推脱上司来电话匆忙挂断。 一瞬间,屋子里静到极致,只剩下嘟嘟的电话忙音。 心里的气发泄不出来,温伯雪把鞋脱下狠狠扔了出去。 这双鞋还是杨均之出国前买给她的,当时两人在小吃摊闲逛,偶然碰见商场促销,一大堆鞋子散乱在地上供人挑选。杨均之挑的,亲手穿上让她试大小。她在众人的围观下娇羞地笑,完全没想过如果没有杨均之,她会是穿红底鞋的职场精英。 她再看那双鞋,前几年舍不得穿,最近越来越想有个人在身边才把鞋穿上。劣质的皮革,晾好久都有股怪味,穿起来也格外硬,小脚趾被挤得红肿。 这双鞋似乎该扔掉了。 温伯雪揉揉脚,走进浴室洗漱。 —————— 这章有一个小小的伏笔……… 4.看到他在自慰 度过周末后,温伯雪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城南高中是江谷市最大的私立高中,很多富家子弟都在这里走个过场为以后的大学生活作准备。温伯雪从一毕业就在这里工作,半年后就开始当副班主任,算不上多优秀但也是领导非常重视的,再加上家境不错,很多事也给机会让她接触学习。 学校建立在新开发的洛山区,地铁都没通,因此大多数离家远的学生,甚至部分老师都选择住校,温伯雪也偶尔住在职工宿舍。学生宿舍一般是四人间,极个别有单人宿舍,学生宿舍楼前就是职工宿舍,甚至学生宿舍的每一层都设置有值班教师宿舍,带独立卫浴,就算在男寝也不会有挤同一个卫生间的尴尬。 温伯雪当副班主任时,就在值班宿舍住过几次,后来出了那件事就不再当副班主任,也不用值班了,每天开车往返四十分钟通勤。 “早安,温老师,你每天都来这么早。” 打招呼的是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也就是她在温伯雪出事后贴心安慰。 “早安,在家也是没事做,不如来办公室坐一会。”温伯雪积极回应,拿着喷壶浇花。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有老师进来,吃早餐的吃早餐,聊天的聊天,甚至还有年纪大的开始打八段锦。温伯雪浇完花就在自己位置上整理教案,准备下午的课。一片祥和的气氛直到门外传来粗跟皮鞋敲地的声音才被打破。 “砰——” 门被推开,一位短发女人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色职业装,肘窝处的衣服都利落得没有一条褶皱,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端着咖啡。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兼教导主任张明珠,两份头衔加身,可想而知工作能力有多优秀。 她一来,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都坐回自己工位,低头整理文件,就连油盐不进即将退休的老油条们都装模作样的翻着书。温伯雪感觉头上飘来一朵乌云,黑压压的堆在额头上,眼皮还突兀地跳了跳。 张明珠的工位和其他老师的在一起,只是桌子要大一点。她坐到自己工位上,整理好东西后抬脚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看向温伯雪,食指一勾,示意她和自己一块出来。 温伯雪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连声骂要完,但脚上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朝外走。 来到走廊拐角处,人少又安静,很适合训话。 张明珠站定后转身抱胸,她人长得高,穿着鞋直奔一米八,体格子又大,一个人顶温伯雪两个,沉着脸站在那里像一头发怒的黑熊。 温伯雪不敢说话。 “上周你和泠仲月吵了几句?怎么回事?” 张明珠劈头盖脸一顿问,给温伯雪问懵了。 听闻张明珠爱看监控,这话还真不假。原以为周五下午放学了,她应该不会看的。 温伯雪攥了攥衣角,“他打断我上课,我就训了他几句,让他留堂测验。” 张明珠听了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非得跟他计较什么?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打扰其他人上课就行。” “但是他总是顶撞我,而且我听说他在其他老师面前都很乖,只在我的课上这样,所以……”温伯雪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就想治治他。” 张明珠嗤笑一声:“你把他治住了又能怎样?就他那个学习成绩…你看他像好好学习的样子吗?天天跟不相关的人置气!他要是和家里闹给学校施压你怎么办?” “我……”温伯雪答不上来了。 当了老师还要被学生压一头,这是什么破事? 被早晨的事情一搅和,温伯雪整天的心情都很低落。下午六班班主任又来求她替自己值班,让本就低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我早晨刚挨批,下午想出去吃顿好的。真没空替你值班。”温伯雪一边推脱着六班班主任的奶茶一边拿包准备往门口跑。 “哎呀温老师,你丈夫出国不在国内,娘家又离得远,又没有亲人在身边需要应对。我家里忽然来了客人才求你的,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吧?唉!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味道很不错,改天我请你吃西餐!” “不用,我自己吃也行。”温伯雪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一句话却将她拦了下来。 六班班主任正色道:“温老师,你上次听课后记没写完可是我帮你补完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 真烦! 温伯雪打着手电筒开始在一楼巡查。 要不说耳根子软的人容易吃亏呢。温伯雪当时确实想起六班班主任帮自己补听课后记的事情,于是答应替她值班,直到走进男宿的值班宿舍才忽然想起,她已经帮六班班主任值班过两次早读!她根本不欠她人情了! 倒霉! 今晚是男寝值班,温伯雪一想到可能要面对那个混世魔王就脑袋疼。 在心里默默祈祷那魔王今晚安安静静的,不要闹出大动静让她非管不可!! 按规定,学生是不可以带手机的,但是……就算带了温伯雪也打算当没看见,只要把今晚平安度过就可以。 十点巡视完最后一圈就可以一觉睡到六点半学生起床了。 温伯雪来到走廊尽头,打算转身往回走时,眼角余光被最靠里的宿舍里传来的微光吸引了。 她不是六班班主任,并不太清楚谁住哪间宿舍,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在偷玩手机。她不想搭理,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入耳朵,轻飘飘的,就像哭泣间歇的喘气音。 有人哭了? 温伯雪的脚步顿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宿舍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对天发誓她原本是要敲门的! 温伯雪往里走了走,桌上的台灯被调成最昏暗的光,桌边趴着一个人影,肩膀一怂一怂的,果然是在哭泣。 正准备安慰,人影重重叹息一声,后仰着靠在椅子上,一瞬间,借着不明亮的光,温伯雪看清了所有——男生的大手握在腿间,隐约有件小小的衣物挂着,他在自慰!! 高高挺立的肉棒上挂着件女性内裤,浅粉色的布料被龟头分泌的湿润粘液一点点打湿,男生的手轻而易举握住小裤裤,皱巴巴的包在手心里套弄。浓厚的麝香气味瞬间弥漫在窄小的宿舍里。 最要命的是! 那张后仰露出的脸不就是总跟她对着干的泠仲月吗? 而那条内裤——不正是她上个月暂住职工宿舍时丢了的那条吗? 5.压着小穴摩擦h 温伯雪转身要跑,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却将她禁锢在一个滚烫炙热的怀抱里。 “老师,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的试卷又重新做了一遍,你不看看吗?” 泠仲月的嗓音平时是清澈的少年音,现在却变得低哑磁性,贴着耳朵震颤时,让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的呼吸滚烫的喷洒在颈侧,微凉的鼻尖顶在下颌角,一道柔软濡湿的物体悄悄黏在温伯雪的耳垂上。 他在舔她。 温伯雪的脑海里炸开烟花,后腰上还被一个圆柱形的物体抵着,她不敢乱动,生怕激怒了他。 “松开手。” 她终于发声。 泠仲月低笑几声,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颤抖,然后手一松,放开了她。 确认他完全松开后,温伯雪抬腿就跑,但很明显,有人还没有玩够。 温伯雪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人绊倒,即将摔倒之际,再次被人拽着抵在了墙上。距离之近,连对方身上的银链子都打在她的脸上。 泠仲月的校服衬衫没扣一颗扣子,完全敞开着,干净饱满的肌肉像故意显摆似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块块分明的腹肌下是蜿蜒向下的人鱼线,几道青筋凸起让胯下的庞然大物更加狰狞挺立。硕大浑圆的龟头是好看的浅粉色,此时因动情正往下流着腥甜的液体,棒身顶在温伯雪的腿间。 眼见着泠仲月的肉棒翘得越来越高,温伯雪别开脑袋。 她被完全禁锢在泠仲月双臂撑着的小小三角空间当中,无法进退,那一道道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头顶。从前也没觉得那个臭小子长那么高啊……真的是,怎么会这样…… 温伯雪欲哭无泪。 “老师,你能不能教教我,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我好难受。” 泠仲月一边说着一边又贴近几分,几乎将整根肉棒都埋进她的双腿之间,缓缓挺胯摩擦在细腻的腿肉上。 温伯雪穿着一件睡裤,双腿微曲被迫贴墙站,短小的裤子更往上窜,露出的皮肤越发多,反倒让泠仲月有了可乘之机。 在一下一下的摩擦中,温伯雪的脸红得越来越厉害,她紧紧闭着眼期望这一刻赶紧过去。但越是想,大腿上的触感就越发真实。年轻人的肌肤活力充满弹性,龟头在顶弄的时候渐渐撩拨起内心深处的欲火,棒身上缠绕的青筋偶尔跳动着打在腿肉上。 也许是微曲双腿的姿势不太舒服让温伯雪麻了腿,一瞬没站稳,她的身体晃了下,一不小心腿心虚虚坐在了肉棒上,棒身啪的戳在了她的腿心柔软处。 泠仲月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到鼓舞,抱起温伯雪顶在了墙上。 他的身体强势挤进了温伯雪的双腿中间,把整根肉棒压在柔软处。温伯雪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肩膀,片刻后才意识到他们贴的太近,太暧昧。 台灯被泠仲月起身时的动作带倒,摔在地上,屋内的光线更加昏暗。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温伯雪看见了闪闪发光的东西——泠仲月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浅棕色眼睛,此刻不知由于什么原因,熠熠生辉,发出浅色的光芒,直直照射在她的脸上。眼睛内的情感炙热赤裸,毫不掩饰,充满了少年人的大胆奔放。 “老师,你怎么不敢看我?” 温伯雪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被逼急了,再次贴近,额头贴着额头,想逼迫温伯雪看他。 忽然一阵冰凉贴在温伯雪的大腿上,睁眼一看是泠仲月的校服扣子。学校特色是校服最后一颗扣子是迷你版校徽,看见校徽的刹那,大脑瞬间清醒,她是他的老师! “啪——” 反手甩出一个耳光,泠仲月的脑袋被扇的撇向一侧。 愣了一会,他转过头,吐出舌头舔了舔刚才温伯雪不小心扇到的嘴角。 “老师,打都打了,得让学生尝到一点甜头吧?” 泠仲月猛地顶胯,肉棒被彻底塞进柔软的腿心处,而那件睡裤早就被扯下来挂在温伯雪的脚腕上。 “你放开我,你这样是不对的!”温伯雪拼命推泠仲月的肩膀,却撼动不了分毫,她的学生太壮实了,平日里穿着宽松的校服看不出来,这下真是切身体会到了。那一身肌肉缓和了她的拍打,于他而言就像在挠痒痒似的。 “怎么不对?老师,你嘴那么硬,分明湿的不行!” 未曾体验过人事的少年乍一尝到情爱的滋味怎么也不肯停下,疯狂顶胯让肉棒摩擦在老师肥厚的花唇上,磨久了,唇瓣分离包裹住少年人粗长勃发的棒身,分泌出汩汩水液浸润,交合处泥泞不堪。 温伯雪一直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彻底爆发,色欲彻底战胜理智,沉浸到他带来的快感当中,只是在外面摩擦就让她湿的彻底,娇喘息息。原本推拒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抱住带给她快乐之人的肩膀,无形间拉进了彼此的距离,靠在他的肩头喘息。 泠仲月侧过头,想要吻一吻他的老师,但温伯雪的瑟缩让他遏制住自己的动作。也许现在的时机还不够,老师还没有彻底接纳他,但是他相信老师迟早有一天会接纳的。 他重新顶着胯,心里有了一个坏主意。 嘴角坏笑着勾了勾,臂膀肌肉隆起大臂发力把怀中之人向上抛起,落下时稳稳接住。因为重力,龟头狠狠顶了下花心,听着温伯雪害怕又被刺激到的呻吟声,泠仲月笑着咬了咬她的耳朵。 “老师刚才不还是很厉害嘛,现在怎么害怕了?” 温伯雪饥渴已久的身体被这突然的刺激弄得震颤,穴口处哗啦吐出好大一股水,湿淋淋的,都滴落到地板上。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泠仲月,说: “你敢吓唬我?” 泠仲月立刻求饶:“我可不敢吓唬老师,我……” 二人的谈话声被敲门声打断——有人来了! 温伯雪吓得夹紧双腿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泠仲月被夹得头皮发麻,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去,问道: “干什么?” “哥,我来给你送烟啊,是下午你让我来的。” 说话的人是隔壁班的小弟,泠仲月想了想,下午确实让人送烟来着,怎么这会来?真是坏人好事! “放门口就行,快滚!” 门外的人连声应好,不一会脚步声远离。 泠仲月放下心,终于可以继续了,他才刚开始呢! 清醒过来的温伯雪被吓破胆,待门外的人走后,趁泠仲月不注意,使劲推开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到门口时才把掉落的睡裤扯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泠仲月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温伯雪已经跑远了。只有地上的水液和浅粉色的小内裤告诉他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温伯雪跌跌撞撞回到值班宿舍,啪的把门反锁上,生怕有人闯进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拍着胸口给自己接了杯水。 她都做了什么啊?竟然差点和学生上床?!!! 这简直……简直违背伦理纲常! 温伯雪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在浴室洗掉一身的情欲味道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刚才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里,耳垂酥痒,似乎是他的唇在舔舐;腰际发麻,似乎是他的双臂紧紧抱住;腿心……温伯雪并了并腿,实在是湿的厉害,就像还有一根火热的肉棒在顶弄摩擦,龟头的冠状沟压着敏感的花核冲击,水液涟涟。 嘶……湿的更厉害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6.春梦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晨起,温伯雪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入睡。 似睡非睡间,那双温暖的大手游走在身体上。 从脚踝一路摩挲到腰际,在最纤细的凹陷处略微停留,拇指绕着打圈按压,然后再往上直直握住一团绵软。 梦里,温伯雪看不清那双手的主人,但在她的心里最清楚不过。 她想着自己的学生湿了,还做了春梦。 这肯定是昨晚上被他侵犯的原因,她想,要不然她肯定不会做那样的梦的,和丈夫分开那么久她连自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又怎么会做春梦?她把这一切都归咎成昨晚的意外。 再上课时,她简直无法面对他。 最后一排仿佛有了让人忌惮的东西,别说靠近连眼睛都不敢瞥过去。 上课接连出错,听着底下学生们的小声议论温伯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你的板书可以擦慢一点嘛?我记不下来。” 正在擦黑板的手一顿,这声音似一道雷劈般闪进温伯雪的脑海里,慌乱间黑板擦掉地上。她弯下腰的瞬间,鬼使神差的透过一排排桌椅看向最后一排,最后那个位置上坐着的就是昨天和她做了越矩之事的人,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她的心已经乱了。 课堂最后的时间,温伯雪索性把书放下,让学生们自己写写作业,而她就在教室里转悠,偶尔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学生。 见周围的学生都埋头写着什么,温伯雪终于敢把眼睛往最后一排,他的身上看。 很稀奇,他竟然也和其他学生一样,低头奋笔疾书。以往都是趴桌子睡觉的那个。 慢慢的,温伯雪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身边,像故意和她作对,泠仲月见她靠近立刻把手捂在写好的字上。 呦呵,这是故意不让她看? 她偏要看! 温伯雪伸手隔着校服袖子捏住他的手往上轻轻一挪就拉开了,只见雪白的纸张上赫然几个大字: 内裤、午休、艺体楼画室。 这都什么呀! 温伯雪吓得连忙又把他的手按在了字上,内心乱作一团。 这臭小子怎么在课堂上也不老实! 气鼓鼓地白了一眼,泠仲月恰好抬头和她对视上,眼里满是戏谑。 温伯雪弯腰把胳膊支在课桌上,假装讲题,说道:“你别太过分了!” “老师,原来你喜欢粉红色啊……” 什么粉红色? 她情不自禁回忆起昨晚,刚发现他时,手里拿着的就是她的粉色小内裤…… 啊啊啊!!这臭小子!! 踩着下课铃的声音温伯雪大步跑出教室。 真是待不下去一天,他怎么……怎么能这样呢?她可是他的老师啊!他怎么能这样?! 看着温伯雪离开的身影,泠仲月微笑起来。前桌回过头,问他中午要不要逃出去上网,泠仲月支着脑袋,手在课桌边缘拨弄,仿佛在拨弄看不见的一个人,声音沉沉道:“没空,中午别来惹我。” 城南中学十一点半下课,到一点半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雷打不动,高三亦是如此。艺体楼是专为艺术生们集训修建的大楼,偏远僻静,学生们需要刷卡才能进,老师除外。 三楼是美术生的画室,在最角落里的位置上有一间平素用不到的,荒废已久,但此刻被人打扫一新。 泠仲月拿着画笔,用心勾勒着,十二点的铃声刚过,这里依然静悄悄。 她或许不会来了,拿内裤作为要挟似乎太下流了一点。但他和她之间的联系也仅此一点了。 泠仲月叹了口气,放下笔。这幅画是他想画很久的,今天终于有空了,反而因紊乱的心绪画得不够好。 窗外的叶子有些黄了,盛夏已经结束,萧瑟的秋要来了。 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可能就待在大学校园里了。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就算他不想,家人也会把他送进大学的。 一想到要学习不喜欢的专业四年,一阵恶寒就涌上心头。他应该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从小就是这样的。他永远要为了家人的喜欢而隐藏内心的真实情感。因为妈妈学医不成,所以他就得学医;因为妈妈爱打羽球,所以他就算再累也要训练;因为妈妈喜欢城南这个名字,所以他就得在这里上学。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人问过他喜不喜欢。 他想起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在那短暂的时光里他是可以做自己的。爱吃冰激凌就吃一大桶,喜欢篮球就抱着不撒手……但那日子太短暂了,短暂到他自己都觉得像一场梦一样,倏忽过去了。再醒来,是忙于事业的妈妈和比自己小四岁的妹妹,妹妹出生后,他得到的关注就变少,渐渐成长后,他发现了自己和妹妹不一样的地方。 十四岁的妹妹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 仅仅是因为学校的床睡不习惯,妈妈就安排了转学;想学游泳,妈妈就立刻从他的病床边去陪她;甚至十四岁的她就可以去他一直喜欢的国家上学,妈妈还准时飞去看她。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听妈妈的安排才能获得一点点关注,而妹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拥有这些。 以他们的家庭情况供养两个孩子完全可以的,那只能是——妈妈不爱他,因此不在乎他的感受。 泠仲月闭上眼睛,隔绝外界的纷乱。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7.吻 温伯雪踏进来时,泠仲月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一路走来,就这一间开着门,推门一看,他果然在这。 这臭小子,绝对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锁好门后顺手把帘子都拉上,以防万一。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泠仲月闻言睁开了眼睛,内里的忧伤一闪而过,代替的尽是戏弄之意。 “什么东西?老师你有东西忘在我这里了吗?” 看着那双故作天真的眸子,温伯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装什么啊!偷她内裤的可不就是他! 真是变态,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那些地痞流氓的做法! “就是昨天晚上,你手里拿着的那件东西!”温伯雪不想和他搅和,只想拿东西走人。 泠仲月继续装作不知:“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温伯雪被气得心慌,深呼吸好几次才平稳下来。她快步走到泠仲月身边,“把我的内裤还给我!你怎么能偷内裤呢?!” 谁知下一秒,泠仲月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件粉色小裤裤,举到她的脸前问这是不是她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啊! 温伯雪一把夺过,但泠仲月闪躲动作更快,又揣在自己兜里。 “你怎么证明这内裤是你的?老师,冒领别人东西可不好。” 看他一脸狡诈! 温伯雪气得头晕。 好好好,他横是吧?她要比他更横! 一把撩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的粉色胸衣,说道:“看见了吧?内裤和我的内衣是一套的,能给我了吗?” 这下换泠仲月目瞪口呆了,他完全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温老师会如此……大胆。 但他可没有慌乱,在温伯雪伸手摸口袋时,立刻按住她的手。 争执间,温伯雪忽然停下了,因为她明显感受到手腕底下有一个坚硬滚烫的物体。 这臭小子怎么动不动就硬啊!! 虽然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他昨天晚上才那啥过,现在就又硬邦邦了,这未免也太…… 认命般地转过身,他既然不打算还她,那就不要了,爱给谁给谁。 “老师,你可以帮我画画吗?” 泠仲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伯雪转身,他双手撑在画板上,脸颊肉肉堆在手背上,柔顺的黑发贴在耳边,一双眼睛眸光闪闪,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其实只要他不作妖不捣乱,还是很可爱的。 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啊,温伯雪叹口气,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小孩计较这么多。 “怎么帮啊?” “就是站在那边,然后我来画画,好吗?”泠仲月指了指远处的空地,灯光都打好了。 这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温伯雪勾唇一笑身姿款款走去,泠仲月不由看痴。 “你还会画画啊?”温伯雪坐在椅子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老师想要知道吗?” 灯光有些耀眼,温伯雪闭上眼睛,像闭目养神似的。 “没兴趣。” “那老师对什么感兴趣呢?” “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尤其是对调皮的学生,更不感兴趣。” “老师,你好残忍。起码告诉我一点,让我知道你的喜好嘛。” “了解我喜好干什么?你又要做什么坏事?这是在学校里,你的主要任务是……” “好啦!我们这是在放松,不要说这些老掉牙的话。” 温伯雪笑出声,动作也变了形,“什么老掉牙,你才多大。” “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大人有的情感我照样有,一点也不比他们的少!” 见他语气里满是认真,温伯雪也只好糊弄着答应。但泠仲月非要她好好说,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有空答应。 脚步声由远及近,忽然一阵温软的触感贴在了唇上,睁眼一看,泠仲月的脸近在咫尺,眸子里满是倔强。 他吻上她的唇。 8.在画室里被学生舔乳H 少年人的唇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她以为会像他平时说话的口气一样硬呢。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温伯雪狠狠推开了他,面带愠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泠仲月的眸光坚定,即使被狼狈推倒在地也不掩气势。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温伯雪起身想走,泠仲月却猛地抱住她,把脑袋埋在腰间,呜咽道: “你别走,抱抱我吧。” 语气里的软弱全然不复刚才的坚硬。 只是慌了一瞬就被他按倒在椅子上,整个躯体挤进双腿间,被迫迎合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根本由不得拒绝。 温伯雪静静坐着,泠仲月就把脑袋埋在怀里,双手牢牢钳制后腰,动弹不得。他倒是没有食言,只是抱着,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也许他脑子里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 青春期的男生心思难懂,她不打算去了解。于是抬手摸上他的后脖颈,发际线和脖子连接的地方,那里的头发柔顺,皮肤细腻,只是顺着肌肤纹理摸了几下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唇瓣再次贴了过来,温伯雪转头拒绝。亲吻这么私密的事她不想和他做。 唇瓣转向她的唇角,试探性地留下一个浅浅的吻,浅到她都以为只是被刺眼的阳光闪到。 她没有再拒绝,这鼓舞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唇一路向下,沿着温伯雪纤细的脖颈吻到锁骨上,舌尖伸出顺着骨头的方向来回舔弄,最后含住末端的凸起打圈舔舐。 他的吻带着青春的稚嫩,却格外撩拨起内心的火焰。青涩的喘息和闷哼仿佛一只得不到关爱的小猫咪,拼命翻出肚皮求摸摸。那样的声音在耳畔此起彼伏,温伯雪的身子即使是铁打的也遭不起,水液流个不停,湿润了内裤。 泠仲月的动作还在继续,衬衫已经被他剥下,虚虚挂在臂弯里,一片浅色的肌肤晃得人眼晕。 那样白嫩的颜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被一片鹅黄色的胸衣笼罩住,深深沟壑若隐若现。 为了人体模特的尊严,画室是没有监控的,所以他们绝不担心。 大手抵在后背上,捧着似的把双乳送进口中。 舌尖滑进乳沟中舔弄,舔到乳香软肉上尽是水淋淋的液体,最后把湿漉漉的肉含进嘴里吮吸。 尖锐的犬牙丝毫不避讳,也不懂得避讳,年轻人是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这样过的。就这样让犬牙在老师细嫩的皮肤上刮擦,留下些微的红痕和痛感。 胸衣再也阻挡不住更进一步,被毫不留情地丢在一边。 现在,娇嫩的果实尽数展现在眼前。白色当中的红色更为惹眼,尤其是乳尖缀着的一点点俏丽的红,更让人想要品尝。 “我可以,把老师的乳尖含住吗?” 泠仲月放开乳肉,仰头问气喘吁吁的她。 脑海里下意识要拒绝,但如今这样的情况,拒绝毫无办法。 “老师的胸好漂亮,就连乳尖都是格外好看。我真的想,全部含住舔一舔。” 羞人的情话绽放在耳边,最后一丝理智也飘走,只剩下情欲未曾宣泄的难忍。腰背不由自主地抬起,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泠仲月双手捧着乳儿,让尖端靠拢在一起,然后张开嘴巴将乳尖吞入口中。 温热的口腔贴在微凉的乳尖上,温度由敏感的神经传入脑海,整具躯体都热了起来,血液在全身沸腾,荷尔蒙在此刻迸发到极点。 “啊……” 温伯雪抱住他的脑袋,十指陷入浓密的发丝中,无形中加重了舔咬的力度。 灵活的舌尖在乳头上来回横扫,口唇微微用力腮颊凹陷形成负压,乳头被致命的吮吸感弄得敏感,颤巍巍的变硬。乳晕上的每一处凸起都被照顾到,舌尖挑逗着舔舐,直舔的温伯雪头皮发麻,汁水淋漓。 一只大手悄悄探向腿间,隔着内裤用指尖轻触,摸到一手的湿润后,泠仲月松开乳尖,把嘴巴凑到温伯雪耳边: “老师,你这里湿的好厉害……要不要我帮你舔一舔这里啊?” !!! 这话使得温伯雪的身体猛颤,就算是和亲密无间的丈夫也没有舔弄过下体的。他……竟然要…… “不、不要……你怎么能那样做呢?”温伯雪摇头拒绝。 泠仲月撩开她散乱到胸前遮挡乳尖的发丝,手绕着发丝打圈,玩味道: “怎么不能?我喜欢老师,愿意为老师做这样的事情。老师的下面一定也和这里一样好看的。” 说着,用发尾挠脆弱的乳尖。 被吮吸到红肿的乳头一瞬间酥痒,温伯雪颤抖着后退。 “不要不要,不要那样做。” 泠仲月放下头发,看来时间还不到,不能太冒进会吓退老师的。所以,此刻就侍候好老师的乳房吧。只是两团软肉就让人移不开眼睛了,被口水打湿后更像挂在枝头乱颤的红樱,可爱极了。 心急吃不了热小穴,泠仲月等得起。 再次转移到胸前,双手轻轻揉捏,柔软的肉立刻在手下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拇指压住乳尖旋转揉搓,温伯雪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抖,是舒服的表现,就连声音都变得好听了。 胯下硬得厉害,一阵阵刺着痛,额头都冒出汗珠,泠仲月还在为老师舔弄,疏解情欲。 他只含住其中一只的乳头,另一只就用手指按摩代替。 口水的黏腻声爆发在空气中,宛如催眠的音符,哄得温伯雪头脑混沌,只有潮水般涌来的快感。 泠仲月的唇下唇偏厚,因长时间的舔舐而亮闪闪的。他用自己的下唇压在乳头上摩擦,来回带动。另一只手还伸向小穴处,隔着内裤按摩阴蒂。 “我不行了,要……” 温伯雪的声音软到极致,身体更是软成一团水,融化在泠仲月的手心里。 “老师,你要什么?”手下按压力度不减,那颗红润的阴蒂已经逐渐变硬,腿根的肉颤了起来,分明是即将高潮的表现。 “我要去……要去了……啊……” 温伯雪的身下哗然撒出一大股水,大腿根猛烈颤抖,身体都歪斜着挂在泠仲月的肩膀上,胸口重重呼吸,乳尖抵在他的胸口,弄得人痒痒的。 “老师,你这是高潮,很快乐吧?”泠仲月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慰,还贴心的把发丝撩开散热。 情欲褪去后,理智回归。 温伯雪有些后悔,也许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整理好衣物后,看着泠仲月蹲在地上用外套擦地的背影,她有些过意不去。 “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这是不对的。” 泠仲月擦拭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擦着说道:“怎么不对?你明明很快乐,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欲望呢?你喜欢我带给你的快乐。” “我已经结婚了,我不应该那样的。” 温伯雪说着,捂着脸坐在椅子上,痛苦地皱眉。 泠仲月擦好地,把外套晾在太阳下,走到温伯雪身边,蹲下直视她的眼睛。 “老师的丈夫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吧?或者出国后就从来没有回来过,对吗?” 温伯雪茫然地点点头。 “那老师的欲望该如何宣泄呢?老师是成年人,有欲望很正常,宣泄出来也是正常的。老师,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还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对吗?” 温伯雪放下手,看见了泠仲月的双眸里自己脆弱的身影。 成年人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宣泄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里又没有监控,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她骗过了自己的理智,郑重点点头。 泠仲月恰好舔了舔红艳的唇,温伯雪忽然觉得胸前发痒,刚才淫靡的一幕回溯在脑海里。那唇、那舌,几分钟之前还流连在她的身上…… 整理好衣物后,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刻钟。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艺体楼。 张明珠习惯早起看着学生们步入教室,有走得慢的就会催两句。这天她忙于工作,快到下午上课才结束,在校园里散步时竟然逛游到了艺体楼,正待走回去,却看见偏门出来了一个人,是面色红润的温伯雪。 这位女老师刚来时业务能力还不错,性格也开朗大方,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波及到工作,丈夫也出国,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屡屡出错,自己不知道给她擦过多少次屁股。 这大中午的她去艺体楼干什么? 刚要抬脚追上去,只见偏门一开,又有个人闪出来。 竟然是校董的儿子泠仲月,这…… 看泠仲月神清气爽的样子,再细想温伯雪刚才面色红润衣襟敞开的模样, 难道…… 9.训斥 下午没课,温伯雪一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准备明天的课。 或许是心里有鬼,周围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提心吊胆。办公室的门有些老旧,开关时总会吱呀作响,以前还没有觉得吵的,现在再落入耳朵里刺得很。隔壁工位是个年纪大的男老师,习惯批改作业时喝茶,喝就算了,偏偏要发出咂摸嘴的声音,吧唧个没完,影响人工作。 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温伯雪转过椅子离得远一些,拿出试卷批改。 现在都是电脑阅卷了,只有平时的小考试需要手动阅卷。理科班不太重视语文,再加上是暂时代课的,试卷认真做的很少。翻了好几张,没几个认真作答的。 叹了口气,温伯雪给红笔里吸入墨水继续批改。这是她自己的习惯,批改试卷要用红色的钢笔,就算即将退休的老教师都没有这样的习惯了,但温伯雪还在坚持,认为钢笔要比中性笔手感更好。 吸满了墨水的钢笔在初次使用时笔迹会更浓重,温伯雪先在废纸上划了两道才在试卷上落笔。 看到名字的瞬间,手一抖,钢笔直直戳在卷子上,留下一个扎眼的红点。 泠仲月的卷子。 烫手似的,温伯雪拿起钢笔丢在一边,连带着把手也从卷子上撤开按在桌子边缘。 心脏在砰砰乱跳,温伯雪吞了几次口水才勉强镇静下来。无论承认与否,她的内心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心境了,如今只是看到和他有关的物品都会心乱。 喝口水强迫自己冷静,重新拿起钢笔批改。 他的字迹称不上多好看,但胜在写字板正,一笔一划,很少有连笔,看起来毫不费力。 真是稀奇,温伯雪想,往往字迹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像他那样的脾气秉性竟然写一手端正到刻版的字体。 温伯雪摇摇头,继续批改。卷子做的还算不错,比之前好多了。看嘛,只要想学总是能学好的。 旁边的男老师伸过头来,“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温伯雪收了嘴角,“我哪有笑啊?” “别不承认,你刚才分明是在笑。怎么,老公要回国啊?” 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伯雪只能尴尬笑笑,应付着说了几句。有位路过的女老师也凑过来,看到是泠仲月的卷子,说道:“唉?这位小魔王竟然规规矩矩把一整份试卷都做完了,真少见。” 其他老师也附和着说少见,除非大考不然他不肯把卷子写完的,字迹还这么整齐更少见了,开始纷纷问温伯雪的教学之道。 温伯雪心慌得厉害,心虚似的,说话都磕磕巴巴:“没有、我……我哪有什么独特的教学之道啊,只是凑巧他心情好吧。” 就连张明珠主任都走过来,抱着胸面色不善地说:“看来温老师教学确实有一手啊,改天和我讨论讨论吧?我想也不用改天了,就今天下午放学后吧。” 心下一惊,张明珠那双略显老态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像两只探照灯直直照进温伯雪的内心,照亮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点头答应下来,下午的日子更加难熬。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温伯雪决定以临时有事为由搪塞过去。 谁知,张明珠径直朝她走来,根本不给辩驳的机会。等办公室人都走了,张明珠把室内的监控给停了,毕竟是成年人,还是把收声监控关掉比较好。 “你今年多大了?” 温伯雪挑眉,怎么问这个?她生日小,今年十二月才到三十岁。三十岁就像一道分水岭,把人生划成两份。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谈不上多成熟,也谈不上多幼稚。毕竟三十岁是成年后的第一个十年而已。 “到十二月就满三十了。”温伯雪老实回答。 张明珠嗯了一声点头,继续道:“你比即将毕业的高三生正好大了一轮啊,当他们的姐姐都绰绰有余。” 温伯雪尴尬笑笑,才想到年龄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原来自己的年龄已经足以当学生们的姐姐了。姐姐?她是家里的独女,还从没有人叫过她姐姐。 “有些孩子年纪小但早熟得很,思想幼稚,总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天马行空的。但是身为老师,身为成年人,有必要纠正他们这种不正确的思想,如果纠正不了,趁早远离。” 张明珠的话让温伯雪一头雾水。 什么幻想,什么天马行空,怎么又扯到成年上去了? 她抬起眼睛看向张明珠。 张明珠语气铿锵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杂念。反倒把温伯雪衬得心生邪念。 她一下慌乱起来,连呼吸都紊乱。只连声说自己明白了,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张明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希望她真的明白,也希望真的是她想多了。 在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忽然闪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泠仲月看着慌忙逃离的温伯雪,眸色阴暗。 他掏出手机,编辑好短信后点了发送。 10.画室再遇 泠仲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秋天总是黑的早一点,温度也不再似中午的温暖。隐隐约约带点潮湿,裤脚都湿了。 保姆王妈见泠仲月开门进来先笑着问好,问他这一周在学校里待的开不开心,又嘱咐他赶紧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感冒。 泠仲月满口答应,王妈是看着他长大的,平时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在没有住校的时候,妈妈泠然忙于工作,就是她陪着。 正待换鞋,忽然瞧见客厅玄关有一双天蓝色的女式运动鞋,尺码略小,显然是未长成的小姑娘穿的。 妹妹来了? 泠仲月颇感意外地挑挑眉。 妹妹不喜欢秋冬偏爱夏季,因此入秋后母女俩往往住在气候温暖的南方。因为高三学业重,泠仲月往往是被留下的那个。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的? 往客厅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一个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小女孩。 女孩年岁太小,但一双浓墨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睫毛长的像一把小扇子。 这就是他九岁的妹妹——泠煦。 “妹妹?你怎么回来了?”虽然对这个没怎么相处过的妹妹不太熟悉,但出于“哥哥”的身份,泠仲月还是先开口了。 泠煦眼皮都没抬,“虽然你先出生,但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刚要搭话,厨房传来脚步声,泠然端着一盘芒果走来,瞧见泠仲月没换鞋就进客厅眉头一皱,“换了鞋再进来,看你裤脚湿的别把地板弄脏。” 泠仲月默默哦了一声,低着头乖乖回到玄关换鞋,穿上自己的拖鞋后,又帮忙把妹妹的鞋子放好。 谁知泠然看到后眉头皱的更深,“别把鞋放进去,我们待会还要出门。小煦要吃附近的餐厅我们这才回来的,帮忙也帮不到别人心坎上。” 拿鞋的手一顿,泠仲月面不改色地又在地板上放下。 玄关的灯有些暗,再加上摆件的遮挡光线愈发黑暗。 独自站在黑影里,泠仲月觉得自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站在玻璃窗外看别人的幸福。 妈妈叉起一块芒果接着纸巾小心递到妹妹的嘴边,妹妹吃下后立刻擦干净嘴角。 鲜嫩多汁的芒果,一看就很甜,可惜他对芒果过敏。 也许就不是给他吃的。 他走回二楼的卧室,换上睡衣。外套一脱,有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 是温老师的内裤。 粉色的,小小的一团,摸起来非常柔软。就像她的性格一样,从来没见过她生气失态的样子。 看着那一团粉色,目光忽的柔和下来。 如果温老师在这里,她会不会安慰他?安慰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 她会不会像妈妈抱着泠煦一样,把他抱进怀里? 泠仲月捡起内裤,握在手心里,仔细回想温老师的触感。柔软、细嫩、微微的颤抖,还有在濒临高潮时失神的双眸。 这一切都让他着迷。 温老师,温老师…… 泠仲月的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 中午十一点半,泠仲月踩着下课铃的点来到艺体楼画室,静静等待着温老师的到来。 他相信她肯定会来的。 没有为什么,打心眼里,他认为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人。 孤独,缺爱,极度渴望肢体接触。 画布上的人脸在一笔一画的勾勒中逐渐清晰。双眸沉沉,微蹙的眉,忧愁的表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姣好的面容。 墙上的钟咔哒转到十二,画室门被推开。 门口闪进一个白色的人影, 温伯雪来了。 11.嗅探 温伯雪在晚上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周一,老地方。 脑海里情不自禁把短信发送者和那个臭小子联系到一起。 一想到他拿着手机编辑短信的样子就有些好笑。 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手机号码的? 班主任的联系方式也只有学生家长才能知道,而她仅仅是一个暂时代课的老师,那他是从哪儿得到她的号码的? 温伯雪关上手机,翻了个身。 丈夫出国的日子里,这座一百四十平的房子每一个角落都被她看了个遍,连缝隙和灰尘都能记住。 但今天晚上,她看着天花板发呆,却总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两米的双人床,从前躺着空荡荡,翻个身只能摸到冰凉的床单。现在翻个身,不再执着于去摸空着的另一半。 窗帘只拉了一半,路灯的昏黄光线和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一并照进卧室里,在墙壁上交织成奇特的景观。 温伯雪静静看着,陷入梦乡。 新的一周上课时,有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张明珠被外派出差了。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暗喜。 越临近午休,心情越激动。 温伯雪匆匆吃了饭,还带着漱口水去用。快到十二点时,她照了照镜子,偷偷从人少的楼梯走向艺体楼。 一路上都有些疑神疑鬼,连微风吹动发梢都让人吓一跳。 好不容易赶到画室,泠仲月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他安静地坐着,手中的画笔不断落下,在画布上勾勒着什么。 阳光照进室内,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棕色的眼眸被照得通透,更像一块完整的琥珀石了。 温伯雪不愿破坏这一刻的美好,远远地看。 她忽然发现,泠仲月的鼻梁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一个小小的驼峰,因太阳的照射而明显,平时还真没有看出来。据说有驼峰的人更离经叛道,看来这话不假。 “干嘛看着我不说话?” 泠仲月的声音打断温伯雪的臆想。 她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有种说人坏话被发现的心虚感。 “看你画得认真,怎么破坏呢。” 温伯雪站在泠仲月的身后,看他画了什么。 白色的素描纸上只有一副半身像,四十五度角的,画里的女人目光哀愁地看着远方,眸中若有泪光点点。 这是……她? “像吗?”泠仲月问。 “什么?” “你觉得像你吗?” 温伯雪抿抿唇角。 “原来平时的我就是这么哀戚戚的?” 泠仲月回身试探性地捏住她的小指摩挲以示安慰,“老师,骗人不是好孩子,你不要生气。你平时给人的印象的确是这样的。” 听到他的话,温伯雪猝不及防地笑了一声。原来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宛若怨妇一般? 想她当年还上学时,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她以前是很爱笑的。怎么会这样?她到底哪一步走错了,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见她伤心,泠仲月握住整只手。 “老师,不要再纠结过去了,过去确实导致现在的痛苦,但一昧沉沦只会让痛苦延续。不如试着往前看,未来永远是可以期待的。” 温伯雪捂住嘴掩盖难过,泠仲月站起身把她抱进怀里。既然老师太过伤心,那就换他来抱着好了,效果都是一样的。 泠仲月的大手覆盖在老师的脊背上,她太瘦了,肩胛骨微凸顶着掌心。 手指沿着肩胛骨的方向按摩,到达内衣背扣后就沿着内衣的痕迹渡到另一边的肩胛骨,然后一路摸着往上,直到颈椎。 老师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小项链,侧过头,可以看到小小的银色龙虾扣,有些掉色了。脖颈处的碎发和珠链纠结在一块,细细的汗毛泛着金色的光。他拿手拨开碎发,把老师的头发全部攥在手心里,使纤细的后脖颈一览无余。陶醉地嗅探,独属于老师的气味涌入鼻腔,发丝痒痒的扎在脸上,连带着小腹都微痒发热。 没有得到老师的拒绝,他的动作更加大胆,直接顶在老师的颈侧深深闻着,重重呼吸。 这是独属于他和老师的时间,这里安静得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浓重的情欲在窄小的画室里蔓延,阳光照射下什么都暴露得彻底。 12.躲在老师裙摆下舔穴H “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温伯雪被推搡着走到画室的窗台前,白色的窗帘拉着,除非人影贴在窗户上才能被看到。虽然说大中午的没有人会在校园里晃悠,但难保没有万一啊。 泠仲月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温伯雪双腿岔开站在他的身体两侧。两只手轻轻握住脚踝,拇指在踝骨上摩擦。 温伯雪光着脚踩在他的校服上,内心紧张,但更多的是隐约的刺激。 真的是太刺激了,就算和丈夫做过这么多次都没有和他的边缘性行为刺激。 温伯雪小心翼翼地想,只要没有和他真枪实弹地做,是不是就不算出轨?丈夫出国那么久都不回来看她,她暂时疏解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她的身体更多的还是留给丈夫的啊,虽然丈夫总是嫌弃她在床上只会挺尸,但她还是愿意为丈夫保留最后的底线的。 脑子里在做最后的挣扎时,一阵轻柔黏腻的柔软触感附在了温伯雪的膝盖上——一个轻柔的几乎要融化掉的吻,从天而降落在膝盖上。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疤,是很久之前和丈夫爬山的时候留下的。丈夫爬的太快不理她,她一害怕脚下一滑摔倒了。当时留了好多血,丈夫却还在担心会不会留疤,破坏她完美雪白的肌肤。 “老师的膝盖上竟然有一个伤疤呢,让我来问问它,是谁伤害了老师。”泠仲月的话透露着天真,完全一副孩童模样。 温伯雪觉得好笑,却被他的动作惊得呻吟——泠仲月伸出舌头舔在了膝盖上。 他……怎么这么喜欢舔人啊……像一只给幼崽舔毛的母猫…… 唉不对,这样形容是无意间把自己放低了,可是……真的很像啊…… 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发丝柔顺的垂在耳边,低垂着眼眸,伸出粉红的舌尖仔细沿着伤疤的痕迹舔舐。那个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情不自禁地就想伸出手摸一摸他顺滑的发顶。 一摸,立刻爆发出一阵舒爽的低喘,抬抬头在手心下寻找舒服的姿势,企图更多的摸摸。 完全是猫咪的样子啊! 泠仲月闭着眼睛舔舐,脑袋上忽然传来一阵触感。他从小就抗拒其他人的接触,但出乎意料的从一开始就不抵触温老师的抚摸。就算她还没有当自己老师的时候,和她擦肩而过被撞到肩膀也不抵触。 他抬抬脑袋,想要更多的抚摸。 温老师授意,摸的更加大胆。 嘴下的动作不敢停,一路舔舐啃咬着来到大腿处。 裙摆被完全掀开,露出浅色的内裤。这次的款式更加简约大方,浅绿色的,大腿根丰盈的肉被它勒的紧实。 白嫩细滑的腿肉就在眼前,由于被长久注视甚至有些颤抖。 老师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呢,她这么好,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他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从未见过但在老师的心里有一席之地的男人——老师的丈夫。 据说姓杨。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样优秀的温老师,竟然有一个那样讨厌的丈夫。 看温老师现在胆小过分谨慎的样子就知道是拜他所赐。 泠仲月皱了皱眉,温老师的心结就由他来解吧,他要让老师知道她有多完美。 看着那颗浅棕色的顺毛小脑袋消失在自己的裙摆下,温伯雪几乎要尖叫出声。 在窗台边被舔穴还是第一次。 窗外就是明亮的世界,而她就在一墙之隔的室内和自己的学生做着禁忌的事。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到,甚至是听到。羞耻感混杂着背德的刺激涌入内心,她捂住嘴巴压抑自己的呻吟。 腿肉被温暖的大手捏了捏,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贴在上面,舌尖轻舔又快速放开。又一个吻落在另一条大腿上,连带着舌尖的湿滑。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下,一次又一次的轻舔,腿根被口水浸润,身体被带动的火热潮湿。 腿有些软了,温伯雪伸出胳膊撑在窗台上。太阳照得人懒懒的,她闭上眼睛,困意涌上心头,但终究是情欲更胜一筹。 吃够了腿肉,泠仲月一路吻着亲了亲老师的小腹。保护子宫的脂肪层,别有一种柔嫩的触感,他亲了亲肚脐,随后向下咬住内裤边缘,略一用力带着裤子掉落。 下体一凉,温伯雪轻颤,自己彻底暴露在他面前了。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呢?脸蛋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变红,温伯雪羞得捂住自己的脸。 泠仲月注视着露在眼前的老师的下体。丰满的阴阜下是两片花唇遮挡住内里的风光,由于站姿的缘故看不到里面,只能通过舔舐迫使花唇分开,得窥娇艳景色了。 他张开嘴,含住了一半花唇轻轻一吸,老师立刻发出魅惑的喘息。 温伯雪双手紧紧扣着窗台边缘,十指因用力变成白色。泠仲月的舔舐太过酥痒难耐,她几乎是靠着意识支撑才勉强站住。 他的唇魔力一般,仅仅是最简单的吻都能挑逗起心底的欲望。只用舌尖轻触,整具身体都变得成熟烂透,整个的要软在他的唇下。 舌尖沿着花唇闭合的缝隙来回扫动,就是不往里面深入。 起先,温伯雪被舌尖勾得情动,但过了一会发现,那舌尖仿佛故意似的,只在最外层不往更加敏感的花心深入。 温伯雪忍得受不了,穴口处痒得厉害,极其需要外界来帮她。 她清清低哑的嗓音开口了:“里面也要……” 泠仲月佯装不解,“什么里面?学生太笨了听不懂。” 温伯雪说出第一句话已经脸红得充血,哪里还能再说第二遍? 她喘了又喘,身体的酥痒钻心剜骨般磨着神经。实在无计可施,酝酿许久终于鼓起勇气, “老师的小穴里面也要舔一舔啊……” 说完这话,温伯雪羞愧得恨不能钻进窗帘里躲藏。 听到老师的话,泠仲月轻笑出声,她终于肯直视自己的欲望了。 “老师的小穴需要学生帮忙舔一舔吗?” “嗯……需要……”温伯雪进闭着眼不肯睁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了那么羞人的话。 “老师,成年人有欲望很正常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师既然说了出来,那我肯定就要帮老师舔了。 一想到可以舔老师的小穴,真的很开心呢。” 温伯雪脑海里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塌,她的学生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的话? “老师,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尊重老师的身体,才说那样的话的。”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泠仲月解释,“老师,把腿分开一点,让我全部看一看吧。” 腿岔了岔,舌尖顺滑无比地钻进了花唇的缝隙中,挑逗舔舐内里的软肉。 一阵激荡的感觉让她慌了心神,穴口处哗啦撒出一股水,尽数流在他的脸上。 “是不是弄脏了你的脸?”温伯雪不好意思地问。 没想到老师的反应会那么大,只是轻微舔舐就流出这么多水。泠仲月摸了摸脸颊上的水液,甜甜的,老师因为他而动情流出的,真好。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弄脏,老师。这是因为激动正常的生理反应。好啦,我要舔的更认真了,老师仔细感受哦。” 来不及点头,铺天盖地更猛烈的舔舐接踵而至。 粗厚的舌面整个挤进唇瓣当中,顺着从上往下的顺序来回舔弄。阴蒂、穴口,甚至敏感窄小的尿口都被舔了个遍。温伯雪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几乎坐在泠仲月的脸上,无形中加重了舔舐的接触。 “啊啊……不能再舔了……不……” 温伯雪的脑海里只剩下浓重的性爱,身体脆弱得几乎一碰就碎。偏偏泠仲月不听她的,双手掐着她的腰往舌尖上按,那灵活的舌猛地钻进了小穴里。 “嗯啊……怎么伸进去了,臭小子快出来啊……” 最后的底线都被击溃,温伯雪泣不成声。他怎么能这样,这是她最后的防线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温伯雪越往上抬,泠仲月就越用力地按,舌尖就伸的更加往里,在穴道里舔来舔去,贴的温暖湿润的肉壁上不肯下来,甚至高挺的鼻尖都顶在阴蒂上摩擦生出快感。 温伯雪大腿颤得厉害,抖个没完。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出来。她不敢叫的大声,怕真的把什么人引来,但此刻的情欲太过高涨,又酥又麻,淫水哗啦啦流着,只能把呻吟变成喘息,死死咬着下唇。 “老师的穴就连吃起来也是格外的可爱啊,粉嫩的肉软乎乎的,只要轻轻一咬就会颤抖。”泠仲月继续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温伯雪真想捂住他的嘴,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啊! 泠仲月张开嘴巴,把温伯雪的敏感地带全部含住,略微用力吮吸,舌尖伸进穴口里打转搅弄。窸窸窣窣的水声回荡在室内,连带着羞人的闷哼与喘息,只是听一听就让人情动。 “好了,真的不行了……怎么不听老师的话啊……” 温伯雪颤抖地完全倒在泠仲月的身上,舌尖一下窜入深处。呼吸一滞,下体突然收缩喷出一大股水,腿根激烈地颤抖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嗯……老师喷的好多,地板上,全都是老师的水。”泠仲月接住温伯雪,指着地上的水让她看。 温伯雪身体还在哆嗦,无意间掀开眼皮,果然瞧见地上水淋淋的一摊。这些,全都是她流出来的吗? 她转头去看泠仲月,他的脸上、衣领上也都是她的水,发丝拧结成几缕贴在耳边,那一双浅棕色的眼睛仿佛吃饱了似的亮晶晶的看着她。 又红了脸,温伯雪急忙错开眼神。 “老师,舒服吗?” “不要说这样的话啦。” “为什么不说,舒服就要说出来啊。不说出来,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心意呢?” 要说出来嘛?温伯雪想,以往和丈夫的性爱当中,她都是更关注对方的感受,有时候丈夫兴头不好,一周一次的性爱就不会进行。结婚后,甚至一个月都做不了几次。秉持着传统美德,温伯雪也从不主动和丈夫提出性爱,而是等丈夫提。 “舒服就要说出来”,她仔细思考这句话,好像和丈夫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丈夫只关注他自己,每次都是直直戳入,鲁莽的抽插,温伯雪鲜少能通过性爱获得快感。而这次,她在自己的学生泠仲月身上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一种新鲜的、几乎是从来没有试过的感受让她得到了意外的满足。 她回过头,看着泠仲月。 少年的神色丝毫没有因禁忌行为改变,反而因欲望得到满足洋溢着神采奕奕。 难道他不羞愧吗?难道他不会感到和老师亲密违背伦理纲常而内心纠结吗? 温伯雪看不懂。 泠仲月仿佛看懂她内心的想法,捧着她的脸神色严肃道: “哪怕以后背负上恶毒的诅咒,我也不会对此刻的行为感到懊悔。” 13.约定 下午上课时,温伯雪在教室里来回踱步。 两节语文课被合并成一节长的作文课,写作四十五分钟,然后讲述。学生们乖乖低着头在卷子上奋笔疾书,几个“作文困难户”咬着笔头发呆,半天写不下一个字,偶然和温伯雪目光相触便匆匆低下头,装作认真看题。 真的是,温伯雪嗤笑一声,作文题目那么简短哪里需要反反复复的看那么久,分明是什么都写不出来,妄想抄一抄题目的话。 摇了摇头,继续往班里看。 很意外,班级倒数对于高考不抱希望的学生竟然也都在埋头苦写,没有呼呼大睡。对于这几个学生,温伯雪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管过的,怎么现在都改了性了? 疑惑的眼神落在泠仲月身上才得到解答。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做的不错吧?”的样子,好像在邀功。 温伯雪了然于心,作为一名老师,和学生沟通总有不方便的地方,碍于身份上的差别很多话都不能说。但是同为学生的人就不一样了,年纪相仿,性格相仿,又同在一所校园,聊起天来是格外舒心,老师的话从学生嘴里讲出来反而会被听进去。看来有人私下替老师“管理”了一下学生啊。 可真得谢谢他。 不敢注视太久,温伯雪挪开眼光看向窗外。秋天不知不觉近了,绿叶边缘被日光晒得枯黄憔悴。 中午在画室时,她被泠仲月弄得身体酸软,腿根哆嗦不停时也是这样看向窗外的。 泠仲月问她看什么,她说在看秋天,然后他说,这里的秋天不好看,最好看的要属枫叶山上的。 迷迷糊糊的,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记得自己嗯了一声后,泠仲月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凑在她的耳窝处亲了亲。 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说的是什么。 对方约她这周末去枫叶山的游乐场玩。而她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枫叶山在隔壁区,离学校不算太远,万一碰见同样贪恋秋色的同事该怎么办? 温伯雪刚想拒绝,泠仲月捡起湿漉漉的校服外套就跑了。 这臭小子,刚给她把衣服穿上自己就跑了。 地上还残留着水渍,温伯雪有些不好意思,摸索口袋看有没有纸,蹲下擦地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是舒服了,那泠仲月呢? 温伯雪从高中就和丈夫相恋,对于其他男性接触的机会不多,但也是知道这个年纪正好是血气方刚的,欲望蓬勃的。他给自己舔了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有要她帮他啊? 他没有欲望上的需求吗? 明明那天晚上查寝,已经硬得又红又烫,还强忍着只是在外面蹭蹭。那次埋在胸口舔胸,肉棒硬邦邦的戳着她的大腿肉。这一次因为姿势,她没再感受到,但肯定也是硬了的吧?那为什么不对她讲出来呢? 嘴上说着要让她纾解欲望,直视内心,怎么到了自己就糊涂了呢? 温伯雪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泠仲月。 少年低垂的眼眸没有了先前的傲娇痞气,乖顺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握着一根笔芯卖力写作文。 忍不住走过去,问他为什么要用笔芯。 少年抬起脸颊,莹润的脸庞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微光,嘴角一勾轻轻笑道:“嘿嘿~笔找不着了。” 14.意外来客 对于周末要出门和学生约会这件事,温伯雪的内心是持反对意见的。 随着时间的推进,内心升起另一股缓和的趋势。 其实去一趟也没什么,枫叶山距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坐地铁得二十分钟呢。而且现在这样的时节,去看秋景有些为时过早,山上估计没多少人。等到了那天,穿件平时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再围一条薄薄的丝巾遮住脸,如果可以的话把墨镜带上,那就没人能认出她来。 心终于安定下来,打开衣橱寻找没怎么穿过的衣服。 但很可惜,温伯雪的穿衣风格非常固定,就算新买的也是同一种风格的,远远看过去就知道是她。 天哪,这可怎么办? 再去买新的?晚上十点开车出去就为了只穿一次的衣服? 这是不是显得太过重视了?他只是她的学生,虽然有了几次亲密接触,但私心里不想把他放在太过重要的位置。而且……温伯雪有些摆不正自己的心态,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理论上他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但因为一些意外原因,二人有了过于亲密的行为,这在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她有自己的丈夫。但丈夫不能给她的快乐,他都能给她,甚至还要激烈。他在行为上似乎承担起丈夫的职责,但这也是不被道德所允许的。 她应该拒绝他。 但身体比思想可靠,在一次次的接触中逐渐软化下来,甚至现在连思想都有被隐隐侵蚀的危险。 她一面痛斥自己和学生太过亲密,一面又无法抗拒学生带来的新奇的体验。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两种状态中切换。 很快,周末来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是出游旅行的好日子! 温伯雪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出门! 她给自己想好了托词,就说自己是带学生出门采风,有助于文章理解。 对!就这么说! “叮咚——”门铃响了, 好像是预定的鲜花到了。 温伯雪的心情不再像从前一样寂寞,而是开始日日为自己订购新鲜的花朵装饰,黑白灰色调的家里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她的气息。 “放门口就行。” 门再次被敲响,温伯雪只能放下衣服来开门。 这外卖员也太不懂事,不都备注了放门口吗?还敲个没完,真是烦…… “我不是说了放……” 门开的一瞬间,抱怨的话语被堵在嘴里。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几年没见过的妈妈和小姨。她们怎么来了?自从结婚算是决裂之后,就连逢年过节彼此间走动的都很少。眼下她急着出门,心心念念记挂着泠仲月,这下可是被绊住了。 妈妈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几年没见,还是记忆中那副利落果断的样子,黑衣一尘不染。一旁站着的小姨气势缓和多了,一身豆绿色大衣清雅柔和。 小姨先开口缓解气氛: “哎呦!小雪,好久不见,穿这么好看呐?是要出门去哪儿啊?我们在这附近订了餐厅,待会一块去吃啊!” 温伯雪愣在原地,对于突然到访的亲人“近乡情更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妈……”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声。 妈妈温妙应了一声,热泪盈眶。小姨温妍顺势把门推开,俩人一块挤进房里,把温妙按在沙发里又拉过温伯雪坐下。三个人都坐好后,重重叹了口气,这母女俩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得她夹在中间斡旋啊? “小雪啊,我们突然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念自己的骨肉至亲,来看看你。” 小姨拉着母女俩的手迭在一起,虽然有抵触但最终还是被她成功按在一起,继续说道: “杨均之出国这么久,有没有回来看过你?” 温伯雪摇了摇头。丈夫出国四年,一次都没有回来,去年思念之极偷偷买机票跑去他工作的国家想给一个惊喜,但被丈夫严词拒绝并骂她幼稚不成熟耽误他工作怎么办,此后她便冷了心,电话都很少打。 “那他平时和你说话聊天吗?” 温伯雪继续摇头,此时妈妈憋不住了,骂道:“那就是个混蛋!你怎么瞎了眼看上他?” 温伯雪一听就生气了,均之工作忙,她这个作妻子的怎么能经常打扰呢?而且她现在吃的用的哪一项不是花均之的钱?妈妈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她为自己和均之辩驳:“他怎么了?他为了养活我甘愿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工作,这还不够吗?我就是喜欢他!” “养活你?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质量和没结婚的时候能比吗?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温妙越骂越伤心,温伯雪小时候可是跟她最亲了,天天要她抱,怎么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就和她要死要活的? “好!我不配当你的女儿,那你走啊!”温伯雪指着门口让她离开。 温妙彻底憋不住了,“你为了男人竟然让我走?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打官司才从你爹那个混蛋手中抢过你的抚养权的吗?” 眼看着两个火药桶越点越着,温妍赶紧拉住,劝道:“好啦,别吵啦!姐,你别忘了我们这一趟是为什么来的,这样吵下去可就功亏一篑了!” 温妙一听收敛神色,坐得远远的。 温伯雪一听,心里好奇。几年没见的妈妈小姨这次突然来肯定是有要紧事,虽然决裂这么久,但还是想听一听的。 15.劝离 温妙气势强,单刀直入的脾气,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就算对亲人说话也像命令似的。所以温妍留下来,拉着温伯雪的手说些语重心长的话。 “他一去四年不回,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憋的住?你该早点为自己考虑,他出差的那个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诱惑太多。” 温妍的话温伯雪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也时常怀疑丈夫杨均之会不会在外国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但每月固定的打款和邮寄特产会冲缓她的疑虑,她愿意相信均之的心里有她,相信他独身在国外四年不会找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这股自信从何而来,是婚礼上的誓言吗?还是这么多年和他从学生时代到结婚的相处?杨均之一向是好学生好男人的形象,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如果……如果那都是骗人的怎么办? 温伯雪感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冷了。她和杨均之谈恋爱时的年纪太小了,涉世未深就盲目地相信爱情,还要为了爱情与全世界为敌。当年青春热血确实对爱情上头,年龄增长,经历社会的毒打后,有时深夜也会考虑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如果当时听家人的话会怎样。 可惜没有如果。 时间不能倒流。 她只能固执的欺骗自己,骗自己找到一个绝世好男人。一旦承认杨均之有不好的地方,那就证明她当年的选择错了,这么多年的坚持都做了无用功。 她不愿意。 “小姨,你和妈妈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温伯雪冷冷地问。 温妍叹了口气,“我上半年去曼谷出差,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这是一种伤害。只要你回头,我和你妈妈都在家里等着你的。” 小姨去了均之工作的地方出差……那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发现了什么? 温伯雪浑身哆嗦起来,也许她真的错了,她不应该固执己见。可是她那么信任他!他怎么能……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小姨你走吧。” 温妍想抱住她,却被阴冷的目光劝退收回了胳膊,“我们永远在你的身后。” 说罢开门离去。 家里安静下来后,温伯雪痛苦出声。 她这些年的坚持和等待终于是落空了,可是她不明白,曾经那么相爱的人怎么能如此绝情?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他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为了独生女的家产才和她恋爱的吗?原来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那他这么多年在她面前的爱意和思念都是装的吗? 四年前,妈妈公司有工人失足坠楼,对手公司添油加醋闹到网上,舆论泼天,谩骂铺天盖地,甚至有网民写信举报。连带着她也受牵连,工人家属鼓动家长联名要求辞退,校长知道内里的隐情与她无关坚持留下她,失望的家长转而去均之的公司大闹,均之工作优秀未来一片大好,领导虽没有怪罪但内斗严重他无法待下去,便以此为借口要求出国去分部工作。一走四年未归。 她当时还痛哭埋怨是自己连累了均之,与母亲决裂的更厉害。现在细细想来,怎么不可能是他在她面前再也装不下去了借口出国呢? 温伯雪抱着胳膊倒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 路边的汽车里,有说话声隐隐传来。 “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小雪她没有亲眼见到是不会相信的。” “还要让她亲眼见到?她会受不了的!” 温妍叹口气拉过温妙的手,“小雪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现在又没有实质性证据,况且有了又怎样,小雪知道了肯定飞过去当面和杨均之对质。” “看来我们只能等她自己醒悟了,”温妙抹了把眼泪,“我觉得时间不会太长,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杨均之肯定憋不住回来找小雪摊牌。” 温妍点点头,“对,到时候我们提前找好律师,小雪肯定会明白的。姐,你的性子可不能那么急了!你看今天,连话都没和小雪说上几句。” 温妙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有些急了,可是性格就是这个样子了,而且她也是为了女儿好,关心则乱啊! * 天阴沉得很,泠仲月裹紧身上的衣服。 他知道温老师喜欢穿黑白灰,他今天也穿了身灰色,看起来很相配。 昨天预告还是个大晴天,怎么变得这么快?泠仲月小声嘟囔又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一些。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心情也越来越晴朗。秋天的枫叶山景色很不错,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地势不高爬起来也不费力,山顶上还有一座据说求姻缘很灵的庙。到时候他就骗温老师那是求事业的,要她和他一起求个签,磕个头,就像一对情侣似的。 私心里想着,渐渐不觉得冷,甚至开始轻轻哼唱起歌曲。 过了一会,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暖洋洋的照着。泠仲月觉得身上也变得暖和起来,暖和好啊,待会抱温老师就不用怕过了寒气给她。 唉?现在几点了? 泠仲月看了看手机,比约定的时间过去半小时了。 温老师也许是路上堵车了,周末路况不好,看来要再等一会了。 泠仲月找了个长凳坐下,双手插兜。今天风很大,吹得脑子嗡嗡的,他都能感受到热量不断从头顶上流失。 温老师温老师,你可要快点来啊,再不来我生病了就没法……山顶上还有家假日酒店,我们可以去休息一会,顺便…… 泠仲月舔舔唇,他想到了温伯雪柔软温暖的肉体,哪怕自己忍得再难受,只要看见她高潮失神的双眼,再难受他也愿意。 风吹得比刚才更猛烈了,寒风中旅客纷纷钻进路边小店里取暖,外边只剩下泠仲月一个人。 他不肯进屋,进屋温老师就找不到他了。 在一阵冷过一阵的风中,泠仲月的意识渐渐涣散,最后两眼一黑晕在了长凳上。 16.他不在 经历过周末的内心纠葛之后,周一上班的温伯雪只觉得疲惫不堪。 整个世界都阴沉沉的,仿佛有一块浓重的乌云堆积在头上,压得人直不起腰抬不起头,连带着身体都沉重笨拙。迈出去的步伐虚软无力。 但还好,教室里还是有一点快乐所在的。 温伯雪用力直起背保持良好的姿态进入教室。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刺耳的椅子擦地声后,温伯雪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悄悄往教室里环视一圈才发现,泠仲月没有来。 真奇怪,以往他睡觉归睡觉,不上课的情况是很少的。 作为老师问一下学生为何缺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温伯雪却张不开嘴。总感觉喉咙里卡了块东西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她总觉得,只要自己问了就代表太过关心对方,会引起其他学生的怀疑,从而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把疑问都咽在肚子里,拿起书上课。 一整节课上得无知无觉,接连出了几个小错误被学生指出来。到最后干脆把书一扔,让做练习册上的题目了。 温伯雪望向窗外,今天倒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蓝得一尘不染,吹来的风都是温的,全然没有周末时那股阴冷之气。 他选的时间不对,温伯雪在心里想,周末天气太差了,又湿又冷,偏偏还遇上她的家人到访,耽误了一整天搅得她没有心情再出门和他见面。如果是这样的天气,没有其他人的搅扰就好了。 想到天气,她猛地清醒,那天那么冷,他不会傻傻地等了她一天吧?被风吹了那么久肯定生病了,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没有来上课的吗? 那她更有必要问一问他的身体情况,同学们和他关系都不错,肯定会把她的询问带过去让他知道,好宽慰他。可她就是张不开嘴,如鲠在喉。 她不否认自己是在乎他的,但他们的关系只能藏在桌子底下,见不得阳光。她在心里唾骂自己,用到人家的时候想起来,人家出事连问都不敢问。就在纠结中下课铃响了,救命似的,温伯雪抱着书冲出教室。一待在这里就会控制不住想起他,还是去办公室比较好。 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师宿舍午休,其他老师都没有来只有温伯雪一个人。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掏出手机来看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很简短只有几个字: “午休老地方见”。 时间显示上一周,那一次她纠结好久终于决定去。然后在画室里,她的学生躲在她的裙子底下把她舔了个遍。那湿润柔软的舌的触感频频在梦中出现,由下往上沿着大腿根舔到穴口,然后把舌尖钻进去搅弄。她喷了好多水的,整个下身都湿漉漉的,直到下班回家都还湿着。 丈夫都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温伯雪心里一阵失落,再看短信都觉得刺眼——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做的都比她的丈夫多。 温伯雪关上手机看天花板。 她想发条短信问问他的情况,但脑海里又瞬间幻想出这样几种可能:他的手机被家人收着,短信被家人看到后,他们俩的事被发现,然后她身败名裂;或者他的手机恰好被探望的同学看见,然后被捅出来身败名裂…… 总之是很不好的幻想。 于是她放弃了发短信。 下午课少,老师们都围在一起闲聊,反正严肃的教导主任已经去外地了,没有人再管他们。 见六班班主任加入到聊天团体当中,温伯雪也加入了。聊了许久,觉得时机到了便旁敲侧击问泠仲月。 “今天上课我总觉得很安静,仔细一看原来是泠仲月没来,我说怎么那么安静呢。” 温伯雪说完,老师们都哈哈笑了几声,等安静下来她问六班班主任泠仲月为什么没来。 “他家保姆来打电话,说是生病了,然后拿着诊断证明来医院开了假条,这一周应该都来不了了。” 哦,原来是这样,要请一周的假。看来病得很厉害,他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才生病的吗?他不会那一整天真的都在寒风里等她吧? 愧疚之心无法掩盖,温伯雪装作去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隔间里。 他真的病了,而且极大概率是因为她才病的。她真是枉为人师,和学生不清不楚还把学生害得生病。 熬完下午最后的时间,温伯雪开车回到家。 就算被人发现,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她也要问一问泠仲月的身体情况。 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对话框里编辑好短信后,仔细检查有无错字和标点符号错误后用颤抖的手指点击了发送。 打电话更不隐蔽,她才决定发短信的。就像他之前总是发短信和她联系一样。 没等多久,手机当啷一声。 短信来了! “您的购物红包已到账!双11特购……” 是某宝的促销短信…… 真烦! 怎么这个时候来垃圾短信?! 温伯雪怒气冲冲长按删除,手机又当啷一声响。 “中心医院住院部叁栋十二楼内科病房”。 17.病房内的温存 夜深后的中心医院,宛如被黑布包裹的精致礼物盒,安静沉默,一扇扇亮着灯的小窗户就是礼物盒外挂着的串灯,一闪一亮,明暗交接。 保安坐在值班室打着盹,全然未见有人溜了进来。 温伯雪特意穿了身深色的衣服,裹着块头巾把大半张精致的脸庞都掩住,只剩下两只明媚的眸子,努力寻找着住院部叁栋。 按理来说就应该在附近的,之前她有次半夜生病,杨均之开着车好不容易进来的。那时她和均之关系还没有那么僵硬,而现在——她为了别的异性深夜独自前往。 莫名想到丈夫,温伯雪皱皱眉,不应该想到他才对,这样一来负罪感加重,脚步也迟缓下来。 “好——!!!” 保安室突然传来高昂的一声。抓奸似的,吓得温伯雪大步逃窜,急急忙忙跑往挂着叁栋标志的大楼里。 “好——!!!”又是一声,老花眼的保安正扶着眼镜看视频里踢球,不管那只球队踢中都喊好,才没有观察到黑夜中女人纠结的内心。 一路跑一路窜,终于从侧门里躲了进来。没来得及喘口气,又碰见个下班的保洁阿姨,为了避开,只得闪身进住院部腥臭的公共厕所里。 保洁阿姨腿脚有问题,走得慢慢悠悠,一步轻一步重,像拖着条腿似的。 温伯雪不由想到许多年前看过的一个恐怖鬼故事,讲有人半夜去医院探望,碰见保洁拖地,黑暗里看不清,只觉得拖把怪模怪样,似乎格外沉重。等第二天看报纸,原来发生了凶杀案,那人看见的是在清理犯罪现场,抱着尸体充当拖把擦地。给吓得不轻。 心猛然沉了两下,再听脚步声都变得吓人,仿佛门外真站了个杀人犯。 温伯雪吞吞口水,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格外快,咚咚咚的,随时要挣脱肋骨蹦出来。 过了好一会,门外安静下来,温伯雪快要被厕所的味道熏晕,一口气跑了出去。 不敢跑得太快,怕引起护士的注意;也不敢跑得太慢,怕晚了出不去。 一路挣扎一路留心,终于找到在走廊最末端的一间病房。门牌号是烫金花体的“31212”,这里最僻静,也许最适合养病吧? 温伯雪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窗外凝重的夜色混合着纯白的月光一并洒进来,照的地板莹白反光。在拉着的床帘后只有一张病床静静立着,泠仲月应该就躺在那里吧? 这样想着,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轻轻唤他的名字。 屋里依旧安静,没人回她。 温伯雪有点害怕,依泠家的势力和人脉,绝不可能住多人病房,只可能是走廊末尾最僻静的单人带卫浴的病房。难不成她想错了?再看病床上,床单平整的确实不像有人躺在上面。看来是真走错了,可怜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白跑了一趟。要不要再发消息问问具体是哪个病房啊?他既然敢发消息约她见面,那绝不可能是混杂的多人病房吧? 唉,今晚真不该出来。 掉转头正要往回走,一句轻飘飘的话缠了上来。 “你都没有亲眼看清楚有没有人,就要走嘛?” 身形一怔,再回头看,病床上竟真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半坐着。 “泠仲月?”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往回走。晚风吹进,屋内的一切都飘飘忽忽,一切更不清晰,床上的人影也跟着荡漾。刚要掀开床帘仔细看,一双冰凉的手忽然探出来抓住她拉到床上。 来不及喊叫,又一道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唇上。和双手的冰凉坚硬不同,唇上的是柔软的触感。温伯雪想起小时候爱吃的一种叫绿舌头的雪糕,被舔化了之后就是这样柔软弹性的感觉。 一时的恍惚,衣襟里伸入一双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重重压着。 口唇里的空气被吸干,胸口被压着抑制心脏的搏动。温伯雪觉得自己像快要缺氧的鱼,挣扎着想蹦回水里,却越蹦越远,体内的氧气在不断流失,求生的意志越顽强身体越慌乱,离水源越来越远。眼前的场景模糊变形,温伯雪快要晕过去,可是她分明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双带着泪光的亮晶晶的眸子。 唇上的触感消失,空气猛地吸入鼻腔,她活了过来。刚才的一切像幻觉,像做梦,那双眸子也不在。 “快死了吗?” 话语冷冰冰的,格外呛人。 温伯雪缓过劲来要摸索着开灯,手在空中被按住,躲了躲,怎么也躲不开,干脆放弃,就让那只冰凉的手按在手背上。 “要是知道今晚会这样就不应该来看你。” 温伯雪有些不高兴,自己这么晚过来,一路上被吓得不行,他还质问她? 手背上的力道紧了紧,攥得有些疼。 “是啊,老师应该在自己的房子里过自己的生活,干嘛看我这个被放鸽子冻到生病的的倒霉蛋?老师,你说我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了别人的承诺?” 泠仲月的语气里满是憋屈和不满。温伯雪又想起刚才见到的带着泪光的眸子,是他的眼泪吧? 心软了下来,是她对不住他,在那么冷的天里爽约还忘记和他说一声,害得人生病住院。 “是我不好,我应该和你说一声的,对不起。”温伯雪翻过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手一愣,连带着泠仲月的身形似乎都愣了一下。 再开口,语气都不知不觉缓和,泠仲月说:“唉,我肯定要原谅老师的,毕竟老师有自己的生活,干嘛为了可有可无的我而打乱自己呢?老师是因为什么被绊住不来的?” 他还在生气,温伯雪叹了口气想把手抽回来,泠仲月却悄悄发力再次攥住她的手。 “不要这样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可有可无的。我……确实有自己的事……”温伯雪声音越来越小,她又想起了妈妈和小姨,脑海里纷乱起来。 一听见她的话,泠仲月心里酸溜溜的,他倏地收回自己的手,“也是,大周末的应该和丈夫和和美美出去约会才对。” 这都什么跟什么,温伯雪坐正,道:“我的丈夫不在国内,我们见不了面的。” “哦?”泠仲月装作好奇,“他没有回来见你嘛?老师这么好看,他怎么舍得出国。”如果他是老师的丈夫,肯定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妻子独自出国工作的。 这话戳到温伯雪的痛点,她不太想和他谈论丈夫,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她就想到自己出轨的行为。 “不要谈论这个了,你的病怎么样?” 泠仲月转过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宽松的病号服露出半截脊背和脖颈,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独特的白光。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披散在枕头上,弯弯绕绕,温伯雪忍不住伸手,用手指勾他的头发。 “我没有赴约是因为我自己家里的事情,不是因为丈夫,”温伯雪终于说了出来,“我的妈妈和小姨来看我了。”所以才不得已爽约。 泠仲月闭着眼静静地听,在听到家人的称谓时睁开了眼。老师的家人来了,不是因为那个讨厌的男人才不来见他。 他转过身,往老师的方向靠了靠,握住老师的手指,和她一起勾着头发玩。 泠仲月故意开着窗户好让自己变得冰凉,但是老师一来,温暖就来了,连手指尖都变得热乎乎。 “那老师肯定和家人过了很愉快的周末吧?即使没有我,老师也玩得很开心吧?” 泠仲月的话天真到有些残忍,温伯雪忍不住皱眉,但一想到他在看她,立刻把眉舒展开,轻轻嗯了一声。 “老师和家人过了周末,那是不是应该再和我过一个?” 他牵起温伯雪的手放在了心口上,胸膛里心脏热烈地跳动,一下下震荡在手心里。 温伯雪抬眸,看到一双真诚的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他因为她的爽约而生病,按理来说应该赔罪才是的。 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夜已经深了,泠仲月没有过多纠缠,温伯雪往家走去。 深夜的病床上,泠仲月久久无法入睡。床边还残留着温老师的温度,他把手覆盖在上面尽情感受,又把脑袋凑到老师摸过的枕边,仔细嗅探体香。 其实老师不用道歉他也会原谅的,就算老师不来看他也会给她找一百个理由安慰自己。 其实…… 老师一握住他的手, 他的气就消了大半。 18.钓鱼① 泠仲月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心里甜滋滋的,空气都甜滋滋的。连带着打针吃药都不觉得难受,话也多了起来,拉着保姆王妈说个没完,全然没有病人的厌倦神色。 “王妈,今天的粥格外香呢,你是放了红枣啊?甜丝丝的。”泠仲月一边喝着粥一边说话,嘴唇被热气熏得红红的,配上白皙的肤色和略长的头发,真有点女孩子气。 王妈坐在一边削水果,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道:“粥还是和昨天的一样,没有多加什么。是心境变了影响到味蕾啦。” 喝粥的手顿了顿,在白瓷碗的边缘刮了下勺子防止撒到床单上。泠仲月瞥了眼王妈,心里感叹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她。妹妹出生后,妈妈无暇顾及便请了王妈来照顾他,这么多年像母亲似的,一直是她陪在身边照顾,平时看上去少言寡语,但有时候总能说出几句话来点醒他。 王妈留意到他在看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打她进门就发现不对劲了,平时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人竟然精神焕发地站在窗户前逗弄枝头上的麻雀,嘴边的笑都没断过。甚至……她都看到枕头上一根弯曲的长头发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 王妈默默地把掉落的头发扔进垃圾桶里。其实谈谈恋爱也挺好,乐乐一直是一个人,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妈妈还偏心妹妹冷落他。他在家里一直少言寡语,总是安静地坐着,在学校里虽然呼风唤雨但总是内心寂寞的,有个人陪着他是很不错的。 “王妈,我觉得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办理出院了。”泠仲月喝完粥用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嘴。 王妈白了他一眼,“乐乐,你的病本来就不需要住院的。” 乐乐是泠仲月的小名,也只有家里人才会叫两声,足以见得他和王妈的关系亲近。 “哎呦~王妈!我就想到医院来休息几天,你看我歇了这几天身体比之前更好啦。”泠仲月拍拍自己的胳膊,示意自己很强壮。 王妈忍不住噗嗤笑出来,本来就只是吹了冷风得的重感冒,吃点药睡一觉能好大半。结果他偏偏折腾着要来住院,还大张旗鼓的找班主任请假,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泠仲月生病住院了。 现在好啦,想念的人一来看望,立刻精神抖擞战胜了不存在的病魔。 王妈都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自己策划好的。故意在大风天穿得单薄,要风度不要温度,还说男孩子要更注重外貌才能留住女人的心,生病住院又可以见到想见的人。是一举两得啊。 见王妈一直盯着自己看,泠仲月有些心虚,“王妈,快点替我去办出院啦,我现在就要走。” “来的时候着急忙慌,走的时候更着急。” 王妈留下这一句话拿着证件走出病房。 泠仲月的病来得快走得更快,隔天就返回校园,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气色,反倒因内心得到满足精神头更足了。 温伯雪见到他来,内心的担忧缓解大半,不由自主地对他多照顾几分,言语间尽是温柔,惹得其他同学大为震撼,平日里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泠仲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开心得很,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二人在相处中不知不觉升温。 那天晚上,泠仲月没有明说要怎么陪他,后来才发消息说在某某地钓鱼。 那个地方温伯雪知道,是会员制的,专供闲散富人游玩打发时间,非必要不轻易对人开放。钓完鱼还可以就地由专业厨师加工食用,吃完饭去荷花池散步,室内有专门的温泉汤浴,泡完在套房里舒舒服服睡一觉,简直妙不可言。 这么别致的地方,真是想得周到。 温伯雪想到前几天经期,他贴心地察觉到自己的不适,说泡温泉可以缓解,这下真要带着她去泡温泉了。 她又想到丈夫,恋爱初期也扮演暖男形象,只在嘴上嘘寒问暖,后来结婚后只剩下爹味的“多喝热水”,甚至连杯子都不愿意帮她拿过来,更是从没想过如何缓解痛经。 温伯雪有些动摇了。 19.钓鱼② 吸取上次的教训,温伯雪主动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出发。 本来想接着他一块的,但被拒绝了,对方说自己要先去,准备好一切。 温伯雪觉得好笑,小男生的心思真是难猜。 一路上的风景自然是美不胜收,钓鱼的地方在山里,七拐八扭才到。大约是地方不好找,来的人很少,车位空着一大半。 这样好啊,这样就不担心被人看到了。虽然心里开心,但还是有几分顾虑的。 按照约定的位置,温伯雪顺利地被接待送到了池塘边。 竟然连池塘都是专门隔出来的一小块,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扰。 接待送到后就离开,温伯雪往前走几步看到池塘边坐着个人,一副休闲风打扮,深色登山裤裹着两条肌肉匀称的长腿,戴着个遮阳帽压住乌黑的发丝,露出耳后细嫩的皮肤。 听见脚步,他回过头来,大半张脸掩在帽檐的阴影下,嘴角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上去心情不错, 温伯雪也是。 “你怎么穿得这么薄?小心起风再着凉啊。”温伯雪坐到他身边的小马扎上,专心看绑鱼饵。 泠仲月十根修长的手指捏着柔软的红色饵料,分成一个个小团,指尖在用力中变得粉红。 蓦地想到什么,温伯雪红了脸。 那双手前不久还在她的身上抚摸,挑逗着一个个敏感点,让她尖叫流水。 温伯雪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他影响了,怎么现在总是想到这种事。 还好,他一直在专心致志处理鱼饵,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泠仲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老师的所有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分明是对他上心了。 绑好了鱼饵,他把鱼竿交给温伯雪,“老师来试试看吧。” 啊?这是要让她钓鱼?她可从来没有钓过鱼啊! 下意识要拒绝,但泠仲月不由分说地把鱼竿塞到手里,竿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比她的略高一些,有点烫手,沿着一路烫到心里。 泠仲月绕到她的身后,双手握在她的手上,大臂发力带着她的胳膊把鱼竿甩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稳稳落在水面上。又红又绿的鱼漂浮在水面上,等鱼儿咬钩,鱼漂摆动就是起竿之时。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意思她都懂。 后背靠着一堵暖烘烘的恒温墙体,再寒冷的风也吹不进心里。 温伯雪静静靠着,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 眼眶里满的装不下,一连串地滚出来掉在泠仲月的手臂上。他察觉到但不动声色,越来越多的泪撒下,手背上俨然成了一小方“人工湖”,他才开口。 “老师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很快乐。” “那为什么要流泪呢?”泠仲月抬起手,用指腹揩去她腮边欲坠未坠的泪珠。 “正是因为太开心了,才会流泪。”温伯雪诚实回答。 这种像恋人一般的场景她有多久没有经历了?或者,她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从前没有觉得,是因为她见识过的男人太少,现在有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内心不自觉地伤感起来。 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自己的欲望,正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也许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真的是一种错误。 “老师,你的丈夫也会让你开心到流泪吗?” 没有欺骗的必要,温伯雪不打算再替杨均之隐瞒,“没有,从来没有。” “他和我在一起,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会撇下你一个人独自出国,四年不问不归。”泠仲月继续攻击,他已经听到摇摇欲坠的声音了,“他如果真的爱你,不会让你和家人决裂到不相往来的地步的。” 一提到家人,温伯雪的身形明显怔了一瞬间。 “老师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吗?人总是要贪图点什么吧?不然一段爱情也太无聊了一点。那么他是贪图老师的什么呢?爱情?情绪价值?钱财?名望?” 泠仲月掰过她的脑袋,让她和他对视,疑问直击内心。 浅棕色的眼眸犹如一道炙热的阳光照进内心,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温伯雪抚摸上他的脸颊,“我知道了。” 泠仲月乘胜追击,“老师,以后不要再为了不值得的人去做不值得的事。人生很宝贵的,没有必要为了不懂情调的人浪费时间。不要再委曲求全。” 温伯雪猛然转身抱住他,热烈地拥吻。 恰在此时,天空中忽然飘来一场雨水,洋洋洒洒落到一对恋人的身上。 20.融为一体H 泠仲月的吻比前几次的总和还要滚烫,唇瓣微微颤抖,烙印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火热的痕迹。 被雨水淋湿的发丝弯曲着绕在她的身体上,湿漉漉的和火热的吻混合在一起。一会是雨水的微凉,一会是吻的炽热,温伯雪觉得自己几乎都要融化了,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她的意识在双重攻击下逐渐涣散,只剩下泠仲月带来的刺激感官。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压着她,把全部的重量均匀分散到她赤裸的身体上。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但是并不引起反感,反而有种穿梭于热带雨林中的新奇。 她睁着眼睛望着他,近在咫尺。与先前所见过的完全不同了。他更多了一种成熟的气质,不再像刚刚长成的十八岁少年,眉宇间尽是稚嫩。那一抹为数不多的稚嫩已经在和她的结合中悄然消失了。 他的脸颊因淋了雨而微微泛着灰色,眼眸却更加清亮,紧盯着她,仿佛要用眼睛把她吃下去。 “老师,你的身体好软。”他说。 软到他不敢触碰,只敢用自己同样柔软的唇去吻。 她捧起他的脸,温热的掌心捂着冰凉的肌肤,然后颤巍巍的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 泠仲月受到鼓舞,猛地吻回去,大口呼吸着她口中的空气,一点一点把空气从她的胸腔里吸出来,然后再把自己的气渡进去,使她的身体里全都是他的气息。 下身硬得发烫,随着激吻的动作有意无意地顶着她的腿心,那是和身体同样柔软的存在。 感受到那物的坚硬,温伯雪悄然红了脸。今天,在这游玩之地,她将要和他真正的结合。不是之前在边缘触碰的行为,而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结合,灵与肉的结合。 唇瓣脱离,一路向下,来到丰硕的双乳。 乳头仿佛知道要经历什么,早早就硬了,乳晕凝结成一小团。热烘烘的鼻息喷洒在乳头上,温伯雪身体一颤。 泠仲月观察着那对近在咫尺的乳房,肌肤白皙细腻,乳晕粉嫩可爱。他忍不住用手掐,身下的娇躯果然嘤咛一声。 他捧着那一对饱满的乳房,细心感受乳肉的香甜,甚至把鼻子埋在其中,用力嗅探。闻得心满意足还不罢休,干脆张大口含住品尝。 乳肉被他吸得红润,乳头俏生生地顶着口腔上颚。他吸得太用力,乳尖传来的极致快感一丝不落地传至温伯雪的头脑当中。 不用想也知道,身下湿的厉害,刚才被用力一吸,穴口又吐出一大股水。 “老师,你的胸真好吃,老师的丈夫有这样品尝过吗?”泠仲月从湿漉漉的胸口抬起头,他的眼睛同样湿漉漉。 偷情的羞耻感油然而生,温伯雪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这个时候干嘛提她的老公啊? 见温伯雪一直不说话,泠仲月掐起一只奶子凑到嘴边,用舌尖一下下舔舐,专门刺激她薄弱的意志。 “啊啊……你干嘛……” 温伯雪身体猛颤,腿心水液更胜。看着自己学生正在淫荡地舔舐她的乳房,快感却越来越多。 她抓住他的头发想扯开,手软的根本使不上力气,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得更近,舌尖更快速地挑逗乳尖,害得她几乎要高潮。 “没有,他从来没有这样对我。”求饶似的,温伯雪说出他想听的话。 “是吗?那他会这样摸老师吗?” 泠仲月的手指探到腿心,一下一下抚摸着已经动情的阴蒂。 “嗯哈……不、不会、当然不会了……” 不要摸那里啊!! 21.骑在他的脸上H 在温伯雪因为手指的触摸就要失控时,更加刺激的体验接踵而至。 泠仲月把她整个人托举着放到了自己脸上,全部的重量压在脸上,连同那温暖湿润的下身一同覆盖在嘴唇上。 身体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下身从他的嘴上挪开,只能被迫承受狂风暴雨般的舔舐。 他的唇、他的舌,甚至尖锐的虎牙都轻轻咬着敏感的柔软,让人溃不成军,意志濒临崩溃。 “啊啊、不要、再舔了……嗯……” 温伯雪的小腹抖得厉害,身体里快感堆积,下身一股潮湿快要喷薄出来。她接受不了自己失禁的样子,那也太丢脸了。 手掌用力,终于把那颗毛茸茸的,埋在腿心疯狂舔弄的脑袋推开了一点点,泠仲月双眼迷离,面颊上全都是她的水液,甚至鼻尖上都亮晶晶的。温伯雪一愣,原来刚才顶着腿心的是他的鼻尖啊…… “老师,是我舔的不好吗?”泠仲月很委屈,他正舔到兴头上,老师干嘛突然打断?他为了这一刻,可是用果冻练习了好久呢。 温伯雪无法直视他的双眼,别开头,“不是、是……老师受不了了。” 泠仲月舔舔嘴角的口水,眼里尽是笑意,“老师你不用紧张,放轻松就好。况且——老师明明很舒服啊,不是吗?” 面对那样一张脸,根本无法拒绝。温伯雪半推半就间,泠仲月的脑袋又凑了上来。这次的舔舐更加凶猛,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吃下去,牙齿的磕碰不再被尽量避免,而是肆无忌惮让那坚硬的物体撞击到敏感的穴肉。 温伯雪浑身都抖了起来,一抖就没了力气,没了力气就更往嘴唇上落,整个人逃无可逃,被他完完整整吃了下去。 泠仲月双手掐住温伯雪的大腿,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方便舔舐的动作。唇瓣和舌尖一分一秒都不停歇,直往敏感处逗弄,尽情品尝穴口流出的甘甜蜜液。舔到尽兴,便抬起眼眸看双目失焦的温伯雪,内心的欲望更加得到满足。 他张开嘴,含住整个下身缓缓吮吸,舌尖钻入穴道中蠕动,贴着肥厚的肉壁搜刮淫水吞下。 暧昧的水声回荡在屋内,情欲在此刻被彻底点燃。 泠仲月松开一只手,把温伯雪的衣襟扯开,胸口的雪白暴露无遗,乳尖的两簇红樱有了情爱的挥发更加红嫩。用手一掐,小穴猛然受尽绞住舌尖。 眉眼弯弯,眼中笑意更胜,舔舐越发激烈。 乳尖不摸还好,有了抚摸,温伯雪立刻觉得空虚起来,自己把另外一只揉捏抚摸。 纤纤玉指把玩细腻的乳肉,画面格外淫靡。泠仲月只看一眼便觉得胯下发涨,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等到和老师的彻底结合了,再过一会,他就可以把自己的肉棒插入到老师的小穴中,彻底占有老师了。 他一定要狠狠操干,不放过任何缝隙,把那讨厌男人的气息全部赶走,让温老师只属于他一个人。 “嗯啊……要去了……” 温伯雪尖叫起来,小穴被舔得软烂,淫水似失禁一般流淌到泠仲月的脸上。脑海中的意识渐渐失散,最后只剩下蓬勃的欲望。 穴内深处突然喷出大量的淫水,身体抽搐不停抵达性爱的高潮。 仅仅是舔舐,就让人发疯。 见温老师身体软下去,泠仲月不顾脸上湿哒哒的液体伸手扶住,把她安抚在床上,轻柔拍着背安慰高潮的温老师。 他紧紧贴着她的身体,肆意感受无尽的柔软,坚硬不再隐藏,而是来到穴口处摩擦挑逗,蓄势待发。 22.大肉棒把老师操高潮H 温伯雪感到腿心处贴上一根滚烫坚硬的物体,便睁开眼。 泠仲月正扶着肉棒在穴口处摩擦,雪白的肌肤上透出一股不太正常的潮红,此时全身的肌肉因动情而有些充血,紧紧绷着。就连胯下的那处都涨得发红,龟头圆润硕大,深粉色的,棒身粗长狰狞,鼓起的青筋遍布。 泠仲月头脑发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而他面对温老师忽然有了一丝胆怯。 他怕自己做不好,被老师嫌弃。毕竟是第一次,肯定会有生疏的地方,是现在就进去,还是亲一亲老师再进去呢?犹豫间抬头,恰好和温伯雪温柔和善的眼神对视。 正在摩擦的肉棒猛地跳了两下,龟头流出了浅色的液体。 这……这是……射精了? 好丢脸! 泠仲月慌忙伸手擦掉掉落在阴阜上的液体,一双手阻止他的动作。 温伯雪轻轻沾了沾那微凉的体液,凑到眼前细看。是动情后的液体,不是精液。他这是忍不住了。想到他前几次颇为熟练的样子,还以为他对于真正的性爱也很熟悉呢,原来还真是“纸上谈兵终觉浅”啊。纯情小处男一枚啊。 “不要笑话我!我……”泠仲月不服气,捂住温伯雪的眼睛。温老师眼睛里不是嘲笑的意思,但还是让人害羞起来。 她……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笑呢,明知道他是第一次,竟然还笑话他。 温伯雪拿下他的手,解释道:“我不是嘲笑,是觉得你可爱。” 可爱?他可爱?他和可爱沾边吗?泠仲月气鼓鼓地想。 当然可爱了!纯情小猫为了心仪之人偷偷独自练习性爱技巧,但到了真枪实弹立刻害羞得不行,只是蹭蹭就要射出来,还脸红地嘴硬,这分明可爱到不行啊! 温伯雪的心都要化了。 她调整姿势仰躺着把双腿分开,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掰开花唇把内里的浅淡肉色暴露出来,一处隐蔽的穴口若隐若现,经历过刚才的舔舐穴口处还水润润的。 她说:“来吧,进来吧。” 泠仲月半跪在床上正有些气馁,但看到温伯雪妩媚又柔和的样子又缓和下来,他就知道温老师总会有办法安抚他的。这是安抚吗?这分明是拿捏,他被拿捏的死死的,但是他愿意,他可太愿意了。 这简直是他的荣幸! 匍匐着爬到温伯雪的身下,再次虔诚地亲了亲柔软的肉,在听到一声嘤咛后,终于扶着肉棒决定进去。 起初的过程不太顺利,龟头只进去半截就感到致命的阻力,但穴道深处传来的吮吸感令人着迷,又想往里近。他生理性地挺腰把龟头又送进去一部分,温伯雪却似是痛苦似是兴奋的呻吟了一声,立刻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那叫声太暧昧,使人分不清是何种情绪,他真的担心自己把温老师弄痛。 温伯雪深深呼吸,努力放松着身体使自己容纳这根和自己尺寸完全不符合的肉棒。刚才见到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它的粗长,但直到真正要进入才彻底感受到那骇人的尺寸有多恐怖。 饶是她经历过性爱也觉得饱胀,只是进入头部穴道就仿佛塞满了一般,这种满足的体验她太久没有了。 她抬起头,看着下体,要把一切都收入眼底。 那根深粉色的性器,正顶开花唇的遮挡强势进入,穴口被撑出一个饱满的圆形,接连不断的淫水把棒身染得湿漉漉,顺着青筋蜿蜒而下,啪嗒一声滴落在床单上,绽放出一朵水色的小花。 肉棒再往里进,饱胀感越来越强,满足感也越来越强,全身的血液都燃烧沸腾起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进去半根后已经不能再往里,泠仲月便这样抽插起来,第一次不太熟练,动作有些慢,反而把温伯雪的欲望都勾了出来,扭着腰肢吞下更多的肉棒。 “全部……都被老师吞下了……”泠仲月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肉棒消失在老师的小穴中,取而代之的是蚀骨销魂的快感,头皮发麻。 他的动作不太熟练,但胜在硬件条件好,即使只是笨拙地横冲直撞都比其他男人有更强烈的快感。那些触感就像蚂蚁一般从四肢尖端游走着往心脏处爬,爬到心脏后再由血液输送到大脑,整具身体都被快感吞噬。 双手抓住泠仲月支撑在两侧的胳膊,撞击更加激烈,坚实的胯部撞在柔软的腿心,碾着敏感的阴蒂迸发出更多的感觉。腿心处的液体在快速的撞击下拍打成白色的泡沫,暧昧又淫靡。 “哼啊……好激烈……小穴被撞得好舒服……”温伯雪低声呻吟,更加鼓励了泠仲月。 渐渐的逐渐掌握要领,泠仲月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撞击,开始慢慢探索着更多的花样。 他想让温老师舒服,于是在穴道中每个地方都顶一下,寻找老师的敏感点。 原始的抽插变换成试探性的抽插,温伯雪感觉到,也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拍拍泠仲月的手,提议换个姿势。 “啊?”泠仲月有些懵。 温伯雪下体含着肉棒旋转着变成跪着的姿势,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泠仲月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肉棒旋转着被小穴吮吸,腰眼一麻几乎要射出来。 姿势由原来的改成后入,肉棒可以插得更深,更贴合。他感觉出来了。 双手握住温伯雪的细腰便开始新一轮的抽插,丰满白腻的臀肉在每次抽插时都被震荡出圈圈波纹,由于进的太猛,甚至能看到溅起的水花。 这样的姿势确实进的太深了,几乎要顶进子宫里! 温伯雪现在满脑子都是愉快的性爱,完全没有顾虑到这是不合乎公序良俗的。她现在太快乐了,快乐到完全不在乎是谁带来这样的快乐。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性爱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呢?难道是她不爱自己的丈夫吗?还是说……是他不爱她,才让她在性爱中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快乐? 温伯雪低落了那么一瞬,但立刻又烟消云散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把脸贴在真丝床单上让自己不那么滚烫,整具身体都是热的,都是满的,每一个关节处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啊……” 在泠仲月顶到某个地方时,温伯雪身体猛地一颤。 他知道了,那是她的敏感地带,下次的抽插便直往那处顶,顶的她汁水四溢,小腹抽搐。 “嗯哈……太深了,肉棒顶的好深……” 泠仲月顶的越来越快,高潮就在眼前。 终于——“啊啊……去了……” 小穴深处喷出一股微凉的水液,全身痉挛不停,高潮了。 感到肉棒上被水液浇灌的快感,泠仲月不再顾及怜香惜玉,掐着肉臀奋力抽插几十下,将浓白的精液洒在了穴道的最深处。 他抱着温伯雪抽搐的身体久久地射精,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都不肯拔出。 他贴着她,抱着她,一如婴儿趴在母亲的身体上。 他需要她。 23.事后清晨 两人做完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半梦半醒间勾住身旁之人的手指,缠绵着低声呼唤对方的名字。在黏腻中得到一声应答便是好久的开心。 温伯雪醒的很早,天边还是浓重的深蓝色时就睁开了眼睛。 昨天的性爱很激烈,但很奇妙的不觉得疲惫,反而是心意畅通的舒适感。 她早早地翻过身,看熟睡中的泠仲月。 少年一头半长发凌乱的绕在雪白的脸颊边,几分湿气,像清晨林间的小精灵被露水沾湿发髻。 他的睫毛此刻长长地垂在眼皮上,遮挡住眼眸中灵动调皮的神色。即便是睡着觉,也是好看的。 精致的脸庞像西方古典油画中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形象。 温伯雪忍不住伸手沿着他脸庞的轮廓勾勒,从乌黑浓密的眉毛到深邃的眼睛,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沿着人中滑到嘴唇上。那双唇,不知是由于水液浇灌充足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娇艳欲滴,红彤彤的,像雨后的玫瑰。 突然一阵不好意思,温伯雪想到了昨夜那双唇在腿心间舔弄挑逗的场景。 脸一红,手跟着重重摁了下。 “唔……”泠仲月舔舔唇翻个身继续睡。 不对呀,按照以往言情文的套路,他不应该醒来,然后邪魅一笑抱着她继续做某些羞羞的事吗? 嗯……果然现实和小说不符。 温伯雪也跟着转过身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真是不可思议,她想,她竟然和自己的学生上床了。 几个月前她还讨厌他讨厌的不行,然而昨晚就和他在床上进行深入的交流。 很舒服,她不想违背自己的真实反应。泠仲月非常体贴,虽然带着些初次的笨拙,但非常顾及她的感受。在深深插入时会观察她的反应,而且时刻留心着,避免她撞到床头。 她摸着小肚子,昨天晚上爽到小腹都酸痛了。 等等…… 昨晚好像是内射…… 温伯雪吓得腾的起身找手机,打开健康APP查看是否排卵期。 还好还好,是绿色的安全期,前不久才刚来过月经,应该没太大问题。 要不为了保险,还是吃药? 内心正在犹豫是否叫跑腿时,床上传来一道慵懒低沉的少年音: “老师不用担心,昨晚上我都弄出来了。” 温伯雪楞楞地回头看向床上半趴着的泠仲月,他侧身躺着,胳膊撑着脑袋,即便是这样的姿势身上都没有多余松垂的皮肉,到底是年轻啊。 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问他早饭吃什么。 “我还不饿呢,”泠仲月又接着躺下,身上不着寸缕,不充血时浅粉色的肉棒就这样安静的趴在腿心。 唉?他是不是把毛毛刮掉了? 一双修长匀称的手握住肉棒轻轻撸动, 怎么突然开始自慰? “为了和老师做爱,我真的做了很多准备呢。包括把体毛剔除干净,老师喜欢吗?我在今年年初做了包皮手术,恢复后每月定期除毛,现在身上非常光滑,而且请了营养师和健身教练锻炼身体。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老师要摸摸看吗?” 泠仲月抚摸着身上干净光滑的皮肤,每一寸都是为了她准备的,在无数个期待中做着准备动作,直到昨晚和她真正的交融成为一体。 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 温伯雪被他的话震惊到呆在原地,原来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那她之前在杨均之面前受过的委屈算什么? 她好想哭。 脑海里闪过一丝精光,温伯雪止住了哭泣的动作。 他刚刚说什么? 年初做了包皮手术,也就是说他至少年初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了。 可她年初的时候还没有执教六班,没有成为他的语文老师,更不认识他啊。 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 有些可怕。 “你……” 温伯雪的话被泠仲月的吻堵在了喉咙里,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热烈的吻把一切疑虑都堵在了喉头。 泠仲月抱起她朝浴室走去。 24.被按在洗手台上操H 泠仲月的力气比温伯雪想象中还要大,单手抱着她打开浴室门将她牢牢放到洗漱台上。 微凉的大理石台面使意识清醒片刻,紧接而来的是浓重热烈的欲望,冲击着薄弱的意识。 “嗯……停下……” 温伯雪双手拍打着他的胸口表示拒绝,但正在发育成长期的少年怎么会被轻易推开,反而身子更挤进腿间,强硬地顶弄剐蹭敏感的腿心。 她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她在艺考生的班里闲散的当个不重要的历史老师,课少任务也轻,而且她没有带高叁生的经验,忽然接到执教六班的任务着实诧异了好一会。而六班原来的语文老师离休产假还有叁个月,被莫名其妙顶替后,办公室的同仁们都以为是她温伯雪动用家里人脉做的,搞得她艰难生存了好一阵。 泠仲月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在表明他为了得到她所花费的心思吗? 那……那她执教六班会不会也是他花费的心思呢? 温伯雪的身体僵硬住,连带着身体都冷了下来。 他为了得到她还花费了什么其他的心思吗? 不寒而栗。 泠仲月看起来那么天真,在她面前那么容易脸红,这是他真实面目,还是伪装故意让她看见的? 那她和他这么轻易的上床究竟是对是错啊?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要是不喜欢她了会不会把这件事爆出来,毁掉她的人生啊? “老师,不要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担心啊。”泠仲月松开啃咬的唇,直视温伯雪的眼睛。 他从黑色的瞳仁里看见了苍白阴冷的自己。 真是的,一不小心差点说漏嘴,看把温老师吓的。 泠仲月双手握住她的双乳缓慢揉搓,拇指时不时绕着乳头打转按摩。 老师啊,只是知道了这么一点点都害怕的不行,要是知道我全部的面目你该怎么办啊。 会哭吗?还是会像你那废物般的丈夫一样出国逃离呢? 老师还不知道,我已经比你先见到你的丈夫了。你那心心念念的丈夫正抱着其他女人做爱呢,狰狞的面孔真是让人恶心。 所以,我很体贴的和老师做爱,缓解老师的思念之苦,应该感谢才对。 所以,不要再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了,快和我一起坠入到欲望的海潮当中吧。 温暖湿润的小穴不需要扩张就把整根肉棒全部吞下,柔韧的穴道含着肉棒吞吐,汩汩流着水,把棒身全部浸润成亮晶晶的水色。 只需要轻微的挺胯,就能感受到身体的绷紧。 再次插入时,便会有致命的快感,无数张小嘴吮吸般的快感。 掐着丰盈的大腿根,留下清晰的五个红色指印,紧实的胯部奋力拍打在穴口,水液逐渐变成白沫,腿心处尽是暧昧的痕迹。 双乳在每次撞击中晃荡出一片白色的残影,只有乳尖的红清晰可见。 温伯雪的意识在一次次抽插中逐渐涣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快感。比吸毒还要刺激的感觉,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感觉。 她有些沉迷于此了,她终于知道性爱的乐趣所在了。 心里空虚填不满的地方,就让身体填满吧。 直到身体开始痉挛,白色的精液喷洒在穴道深处,这场无休止的快乐才算终结。 25.争吵 再次上课见到泠仲月时,温伯雪的心境又和之前不同了。 在最开始,他只是个爱和老师作对的颇有背景的坏学生,经过几次接触,她发现了他身上鲜为人知的一面,现在,他和她真真切切有了肌肤之亲,跨越了道德的鸿沟,沉沦在欲望的深渊中。 但是——真的很爽! 背德禁忌感让人体在性爱中格外容易高潮,温伯雪几乎要沦为欲望的奴隶了。 她勉为其难的保持着理智,端端正正站在讲台上讲课,表面上她还是温柔和善的温老师,但私下里和自己的学生上床。 杨均之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也很久没有主动联系他了。通讯录中,他的电话被快递外卖等挤到最下面。 温伯雪的手指停留在那颗红色的小爱心上很久,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如果按了下去,那就相当于撕扯掉最后的遮羞布,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温伯雪收回手机专心开车,泠仲月约她在游乐场见面的。还是抛弃掉所有外界的纷扰,专心约会吧。 周末的游乐场人多到找不到停车位,转了好几圈勉强挤进了人行道里,老天保佑警察过周末去了不要有罚单。 温伯雪往门口走,却看到一群小孩子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身高腿长,全身穿黑色,在凌冽的寒风中站着任凭发丝浮动,背影煞是冷峻肃然。 正待抬腿路过,男人倏地转过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温伯雪的眼睛里。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月会的对象——泠仲月。 他……怎么变得这么成熟了? 泠仲月忙着给小孩子们拧气球,完全没有注意到温伯雪已经来了。 只见泠仲月不慌不忙地将长条形的蓝色气球拧动着,一只气球小狗初具雏形。孩子们见了抢着要,无数双小手拍打在他的身上。 这充满童真童趣的一幕着实触动了温伯雪的内心。那么可爱的孩子,她也梦想着有一个的。 “老师这次来的很准时哦。” 一句问候将温伯雪从走神中唤醒,泠仲月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额发被风吹起,露出漂亮的额头。 真是的,怎么连发际线都那么完美。 “在外面就不要这样叫了啦,走吧。”温伯雪转身往前走,泠仲月立刻黏糊上来,把自己的手塞进口袋里,紧紧攥住。 “干什么?这里人很多……”温伯雪慌慌张张地往外推他的手。 “怎么了?我不配牵你的手吗?”泠仲月的声调冷冷的。 “不是,”见他生气,温伯雪柔和下来,“牵着手走路不方便啦,我们各走各的吧。” “哦是吗?那你和杨均之出来玩也是不牵手各走各的吗?”泠仲月收回手,在袖子里攥拳。 “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怎么回事?” “先不要问我,老师先回答我的问题。” 泠仲月突然站住,温伯雪踉跄几步,再回头时,身边的游客已经频频回头光顾,他们俨然成为视线焦点了。 心中一阵不安,温伯雪扯扯围巾遮住自己的脸,对于和学生约会这件事还是有些心虚的。 “我们找个咖啡厅说吧,这里人太多很拥挤的。”温伯雪拉着他往前走,可泠仲月执拗地停留在原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温伯雪觉得脸上热热的。 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我和杨均之出门很少牵手,因为他不喜欢,他觉得这样……不方便。我也不知道他说的不方便是哪方面,反正他这么说,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不牵手。我……反正就是这样……” 温伯雪说的乱七八糟的,头脑乱哄哄的,从前的一幕幕再次回荡在眼前,杨均之出门不和她牵手,在家连做爱的次数都少得可怜,甚至他公司里后来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已婚……凡此种种都在告诉她杨均之不爱她。 说完后温伯雪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一双温暖的手忽然伸过来捧住她的脸。泠仲月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在他长久以来的猜测中温老师的丈夫应该不喜欢她,但他很想知道她对于这个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今天非要试试。但真的等温老师直视丈夫的冷漠,露出可怜的神情时,他又不忍心了。这么好的温老师,那个混蛋凭什么不喜欢? 他要代替杨均之,好好爱温伯雪,哪怕跟在她的身后,只能一辈子当一个不能上桌的情人他也愿意。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他有温伯雪的爱,他有底气。即使不被法律道德允许,他也会在她的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通了后,泠仲月伸出手抹去温伯雪不存在的泪痕,郑重的在她的眼角留下一个吻。 老师,他不能带给你的,就让我带给你吧。 26.他回来了 游乐园的不欢而散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继续在周末相聚,做爱,甚至午休时在没人的画室里厮混。 每当热烈的中午时分的太阳照射到温伯雪身上时,骑乘的动作就会缓慢下来,含着肉棒缓缓扭腰,让它尽情在自己的体内颤抖,聆听泠仲月受不了的低喘声。 “你爱我吗?”泠仲月总是会在射精时捏着她的乳房问她,并且掰着她的脑袋强迫对视,企图从那迷离的眼神中找到爱的证据。 回答他的是温伯雪高昂尖锐的呻吟,愉快又痛苦,然后痉挛着倒在怀里。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马上就要到十二月了。 十二月有很多事情要做,温伯雪的生日是其中之一。 泠仲月已经规划好了一切,在生日那天他要带温伯雪去看最北边的雪景,两个人一起坐雪橇,堆雪人,甚至还可以尝试一下做冰雕。到了晚上,外边漫天大雪,他们就暖暖和和的窝在屋里看适合冬日的电影,一部又一部,看到睡着,醒来继续。 然后,他要和温伯雪表明心意,说明自己为了和她在一起所做的一切。他坚定的相信,他们情正浓,她不会和她生气的。 一切都规划好了,温伯雪早就知道泠仲月在偷偷计划给她过生日的事,到底是小孩子什么也藏不住。一会“不经意”地问她喜不喜欢下雪,一会又说天这么冷老师要是去了更冷的地方会不会生病。 温伯雪只能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告诉他,她这人即使有再多的缺点,但是对新事物的高接受度绝对是优点。这才把笨蛋小孩的心安下来,乐得他牵着手猛亲了好几下,扑上来蹭。 可惜温伯雪最近有点懒,不太想运动,只好推推他的胸膛。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先算了。” “什么?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中心医院的院长是我姑父。” “不用啦,可能天气冷了人有点懒,”注意到泠仲月垂下的嘴角,温伯雪赶紧解释,“但是出去旅旅游放松心情可能有助于我治懒病。” 泠仲月听了立刻开心起来,只是腿心的肉棒还硬着,顶着大腿。 温伯雪懒得理他,天天做做做的没完没了了,虽然确实爽,但也不能天天做啊!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吧。 “老师,你好残忍哦,每次把你伺候的那么舒服,你都不管我,你可怜可怜我嘛!” 他真的很黏人啊……根本无法拒绝,但真的太困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爱睡觉不想动,也许真的是天气太冷了吧…… 泠仲月还黏着温伯雪蹭,忽然发现不对劲,温老师竟然睡着了。侧躺在他家的沙发上睡着了,睡颜恬静美好。 他们熟悉彼此后,觉得学校毕竟不安全,转而把约会地点改为泠仲月的家,保姆有自己的家不能时常看顾泠仲月,照顾的任务就交给温伯雪。而温伯雪也把他“照顾”的很好,每次都喂得饱饱的。 他看着温伯雪的脸,忽然很想亲一亲她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觉得十分可爱。 他坦白承认内心的罪恶,抱着肮脏的心接近她,还在暗中挑拨离间她和丈夫的关系,他马上就要得逞了,也许已经得逞。到时候杨均之回国,他们俩顺利离婚,他就可以上位了,也不枉他谋划这么久。 他还记得初次见到温伯雪的母亲时的场景,在温氏集团的楼下的咖啡厅里,装作不经意间坐在温妙的邻座,和小伙伴大声讨论国外旅游的趣事,还说遇到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甚至拍了下来,高举着手机展示。 温妍正好坐在对面,“恰好”看到手机里他偷拍的杨均之和出轨对象的照片,惊得脸色骤变,差点上前质问他。还好温妍按住,缓和着神色来找他,详细询问了一切。而他就继续装旅游回来的中学生,一脸天真无辜。 他不太确定温氏姐妹有没有和温伯雪说杨均之出轨这件事,但温伯雪能放下顾虑和他走到一块极大概率是知道,或想到这方面的可能。 这算是报复吗?他不在乎,只要能让温伯雪接受他就可以。 他紧挨着温伯雪躺下,宽大的沙发瞬间变得拥挤,这样他就可以紧紧抱着温伯雪了。 从见到她第一面时,就想这么做了。 那天阳光很好,他才16岁,城南中学的高一新生,在开学典礼上差点睡着时,眼角忽然闪进一抹雪白的身影,睁眼一看,是位高挑靓丽的女老师,穿着普通的制服也出尘不染,格外出挑,一颦一笑都触动他的心。 后来泠仲月知道,那是温伯雪,看啊,好看的人连名字都是格外好听的。她有着优秀的原生家庭,优秀的履历,优秀的容貌,一切都优秀,一切都挑不出一点错,除了——名存实亡的婚姻是她唯一的污点。 作为校董的儿子有些事情很方便,他毫不避讳监控就走进档案室,寻找温伯雪的档案,得知她的丈夫已经出国后就开始策划。 那么优秀的人,自然该有一位优秀的伴侣相匹配。自然,出身一般玩冷暴力的杨均之配不上,那只有他了——出身同样优秀,履历……以后会优秀的,他的容貌也不差啊,而且开始健身,肌肉很不错。 他配不上她吗?没有,很般配。 先是在年初利用寒假出国去杨均之工作的地方,毫不费力就拍到他出轨的证据,他们完全不避讳,以为在国外就没事,甚至连孩子都那么大了!能走路的话足有两岁了,所以他出国不久就出轨了。 泠仲月很开心,证据越多越方便离婚,他几乎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在寒假末尾回国,去温氏集团总部打探情况,发现温妙温妍习惯在公司楼底下咖啡厅休息,才有了揭发的那一步。 他想,就算温妍沉得住性子,脾气火爆的温妙也沉不住,肯定急急忙忙出国求证,然后逼温伯雪离婚。 而最后一步,就是让温伯雪注意自己。 主动调去即将休产假老师的班级,然后又要求校长把温伯雪调到六班。陌生的班级,陌生的面孔,懂规矩的好学生恐怕留不下深刻的印象,泠仲月坚信坏印象比好印象更深刻。 所以他偶尔调皮捣蛋让温伯雪留意,当然也有一个变故——他完全没想到温伯雪会发现他偷她内裤自慰。 好吧,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比想象中要顺利,看来温伯雪也没那么爱她的丈夫。 那他们离婚也是近期的事喽, 泠仲月贴在温伯雪的后背,把脸紧贴着她的脖子,脑海里是关于未来的美好幻想。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温伯雪的手机传来信息—— “我不日回国。” 27.回国 温伯雪没想到丈夫会回来的这么快,前一秒接完电话,后一秒人就站在客厅了。 杨均之风尘仆仆,提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处,一身黑和周围淡雅的家居装饰格格不入。温伯雪冷眼看着,只觉得陌生。 容貌比四年前沧桑不少,他只比她大一岁,看起来却像大了五六岁,像一棵刚经历过初雪的青松。 原来心心念念想了四年的人,真见到的那一刻也没有多开心。 究竟是思念给人增添滤镜,还是真的爱,她有些分不清了。 杨均之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内心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沉着冷静的应对,但真见到又有些慌乱。 她还是那么美,单调的纯色睡衣穿在身上也像秀场模特一样出彩,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风范。即使被冷暴力四年,她还是从容淡定。 看到她那么冷静,他心里逐渐升起一股厌恶感。 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他一辈子也到不了的高度? 她很优秀吗?没有,只不过会投胎而已!有一个好妈,直接少奋斗几十年。而他,从小品学兼优,努力学习工作打拼这么多年,家产还没有她成人礼的礼金多。 凭什么? 杨均之不嫉妒有钱人,但是有钱人的钱用不到他身上就难受了。 想到这一点,原本到了嘴边的招呼被硬生生咽下去,推着箱子径直去客房。 擦肩而过的瞬间,温伯雪的呼吸一滞,等冷静下来后,也抬脚走去客房。 此时的杨均之正去了卫生间,行李箱就摊开在地上。 温伯雪蹲在地上整理,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和她一块睡主卧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别四年,一想到要和他做爱还真有些适应不了。 胃里一阵恶心,温伯雪干呕着坐在地上,手不小心碰到行李箱里一处硬硬的东西。 下意识转头去看,翻开衣服,露出一包湿巾。 正好用来擦擦嘴。 拿起一看,外包装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婴儿专用湿巾” “你总是带一包湿巾出门干嘛?累赘!” “随身备着湿巾万一有用到的地方呢。” 杨均之每次在她出门时都会揶揄她带湿巾的习惯,认为多此一举。怎么他现在有了随身带湿巾的习惯了?还是婴儿专用的。 再细看行李箱里,工作服、家居服、生活用品、贴身衣物、数码产品……整整齐齐分成好几个区域,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 他以前绝不会这样的,所有东西乱七八糟扔进箱子里拉着就走。 这是突然转了性?还是…… 房门口传来脚步声,温伯雪抬头看见杨均之走进来。 他换了一身家居服,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温伯雪拿着婴儿湿巾后由平静转为愤怒。 “你干嘛乱动我东西?!” 温伯雪起身把湿巾递过去,“妻子给丈夫收拾行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怎么生气了?” 杨均之伸手接,可温伯雪先松开手,一大包湿巾啪叽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在杨均之错愕的目光中,温伯雪跨过湿巾走入自己的房间。 晚上吃饭时,二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头,互相不看一眼。 也许是这顿饭吃的太尴尬,也许是碍于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杨均之终于抬起头主动搭腔。 “我们找个空出去走走吧?到游乐园去挺不错的。” 温伯雪手一顿,筷子打在碗边当啷一声。杨均之诧异地抬头,她鲜少有失态的时候。 “干嘛去那里?” “你之前不是总说想去游乐园玩吗?我陪你。”陪你最后一次。 可惜,已经有人陪她先去过了。 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的。 * 游乐园的约会被选在一个晴朗的周末,气温回升,行人也多。 这次的出行比上次和泠仲月出行要正大光明的多,但温伯雪下意识不想靠近身旁的男人。 他虽然老了很多,但年轻的底子还在,一对高颜值夫妻引起路人频频回头。温伯雪皱着眉悄悄离远些。 两人一路上没说一句话,温伯雪总是恶心难受,杨均之像在执行最后一场任务似的生硬。 路过一个气球摊时,温伯雪停了下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拿着被捏成各种小动物的气球招揽生意,看见有人停下,立马热情的介绍。 “美女要买一个气球吗?我这里种类很多的,小狗、飞机都有,你喜欢什么的?” 说着,把一个气球小狗塞到她的手里。 看着手里的气球,泠仲月的笑脸蓦然闪到眼前,那在寒风中凌冽的身影让人心乱如麻。 “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杨均之走过来。 真是倒胃口,又是一阵恶心,温伯雪弯腰干呕。卖气球的老婆婆上前拍着她的背,还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纸巾递给她。而杨均之下意识站远几步。 温伯雪道谢后接过纸巾付了气球钱。 抬眼,却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的泠仲月。 少年站在冷风中被吹得苍白,面颊微凹瘦了不少,眼神中是数不清的忧虑,白色运动装干净整洁,愈发显得形单影只,楚楚可怜。 在知道丈夫回国的消息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理过他了,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变瘦的吗? 28.心痛 “这是你不理我的原因吗?” 泠仲月看向远处买饮料的杨均之,面色不善。 二人远远站着,像两个陌生人。 “不全是。” 温伯雪深吸一口气,面对泠仲月她忽然有些愧疚, “先熬过这一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一段时间’是多长?你得给我一个准数!我不想白等着,就像你白等着你的丈夫四年一样。”泠仲月有些激动,声调压抑着却也抬高了不少,好看俊秀的眉毛拧在一块,面露痛苦。 他以为自己会很快适应没有温伯雪的日子,但他高估了自己,他根本做不到。 一想到温伯雪要待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他就难受。但离婚哪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只能等着,他不能给温伯雪添麻烦。 他不愿意让她为难。 “我知道!但是……他现在毕竟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温伯雪试着给自己解释。 听见她的话,泠仲月的心猛然一跳。她这是什么意思?名义上的丈夫?她不打算离婚吗? 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她,温伯雪已经缓步走向杨均之。背影坚决。 有什么东西碎了,泠仲月分明听见叮铛掉落的声音。 他苦心筹谋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准备,以为自己在她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可怎么,还是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别的男人了? 是哪一步做错了吗? 是他不应该操之过急让她当自己的老师? 是他不应该在她值班时自慰? 还是他不应该掐着她的腰猛操,让她身心疲惫? 温伯雪已经走远了,米白色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模糊成一小团光影。紧随着而去的,是泠仲月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爱恋,还有傲慢了十几年的自尊心。 在这场游戏里,他输得一败涂地。 * 温伯雪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只是远远看他一眼就心乱如麻,指尖都在颤抖。 那个人、那个温度、那个怀抱,每一样都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身上,可怎么也找寻不到停留的证明。 她和他就像雨水滴落在湖泊里,短暂的激起一圈涟漪,最后消失不见,什么也没剩下。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拼命下滑找到未命名的号码发送的信息。每一条都没有署名,但只看一眼心脏就开始颤抖。这些简单到直白的词句是他们唯一的凭证,证明彼此曾出现在对方的人生当中。 翻看着一条条短信,温伯雪痛苦到窒息。 这也许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请求,就不应该留下他随堂测验。 可是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晚上家庭聚餐,温伯雪勉强调整好心态参加。 来的都是杨均之的家人,没有一个和温伯雪有血缘关系,换句话说,温伯雪和他们格格不入。 饭吃到一半,杨均之的爸爸,温伯雪的公公终于憋不住了,开始嫌弃温伯雪结婚这么多年没生下一个孩子。 “结婚七年了吧?我和他妈可是第二年就生下均之了。你七年怎么还生不下一个孩子?我们均之从小身体好,你趁早去查查吧,别耽误我们老杨家传宗接代,我们可就均之一根独苗!” “房子让你住着,车子也让你开着,该是证明自己用处的时候了。” 用处?女人的子宫在他眼里就是一件能用的物品吗? 温伯雪冷眼瞧过去,杨均之低头吃饭没有辩驳维护的意思,再看宴席上其他人分明看热闹的神态。 呦,今晚上凑了这么一桌,原来不是为了杨均之接风,是为了打压她啊。 温伯雪把筷子一放,当啷一声,众人齐齐抬头看来。 “爸,你一辈子没走出过这个小县城眼界浅我也理解,恐怕你还不知道,教职工单位每年都进行体检的,我的体检报告你尽可以拿去看,没有一点问题。我和杨均之结婚七年,有近四年都在分居,孩子从何而来?难道让杨均之从外面领一个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均之有问题吗?”公公一下怒了。 “你是他爸,他有没有问题你不应该最清楚吗?不是说‘知子莫若父’,你这当爸的应该最了解才对啊。哦我忘了,你大字不识几个,这句话的意思你都听不懂吧?杨均之,快解释给你爸听听啊。” 温伯雪拿起包往外走,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装了。 29.画室的吻 “你发什么疯呢?” 杨均之拽住温伯雪的手,阻止她回房的脚步。 往常温伯雪的脾气可是最好的,这么多年了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怎么四年不见,跟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学会反抗了? “不是你爸问我话我在回复吗?你怎么还生气了?” 温伯雪甩开他的手,只是简单的接触就让她恶心。 “我爸他只是盼着抱孙子,心急了一些。”杨均之为自己父亲辩解。 “哦!那你叫他一声爷爷,他不就有孙子了?” “你……” 温伯雪转身回房把门锁死,反正主卧东西样样齐全不出去也没事。 杨均之呆呆望着温伯雪的背影,怒极反笑。 好啊好啊,四年不见,这女人也是完全不装了,原来从前的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他早就该知道的! 这下好了,本来还觉得自己出轨有孩子对她很是愧疚,现在可以完全毫无顾忌地对付她了。 * 周一刚上班,温伯雪就收到了一条重磅消息—— 张明珠要结束外派回城南了。 在她和泠仲月关系刚要开展时,张明珠找她谈话,很明显是猜到了什么。而就在那个时候,就那么巧她就被外派了。没有了张明珠的阻碍她和泠仲月才能发展到如今的程度,而现在她要回来了,泠仲月还死缠烂打的,张明珠会不会发现? 温伯雪心慌得厉害。 眼下丈夫的态度显而易见,如果真要离婚,她是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的,虽然签了婚前协议,但被揪住小辫子恐怕也会拖累家里。 “叮咚——”消息提示音。 温伯雪拿起手机一看, “我在画室等你,最后一次,求求你来见我。” 鲜少见到他这种软和的态度。 温伯雪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她没有见他的原因很简单,一见到他就想到和自己学生出轨的事,心乱如麻。 也许她的道德感应该降低一些,但这么多年的经历哪是说低就低的。 上课时,泠仲月乖得出奇,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看黑板做笔记。只是在下课时,他高高举起手, “老师,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以留下辅导吗?随堂测验也可以啊。” 听见那四个字,温伯雪呼吸一滞,就是从那次随堂测验开始,两个人的命运产生交点,融合在一起的。 “你们原本的语文老师快要回来了,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抱着书逃出教室。 十二点一到,温伯雪就悄悄往画室赶。 她要在那里,和泠仲月说明白,说清楚,让他最近不要来找她。 穿过长长的走廊,找到最后一间画室,拧动门把手,门却是被反锁着的。 开了一会开不开,温伯雪透过玻璃往门里看,画室里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难道是泠仲月开玩笑?不对啊,他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 是他忘记时间爽约了?那更不可能,他们见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是泠仲月先到。 温伯雪着急了,拧的门把手嘎吱响。下午有个会要开,她是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咔哒——” 门被从里面打开,温伯雪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开门的是泠仲月,他冷冷地站在门边, “老师,你终于能体会到我急切的心情了。” 30.离婚 刚一进门,泠仲月就抱住温伯雪亲吻,热烈又强势,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细嫩的脸颊上。 温伯雪被他亲得发懵,几乎窒息。小腹传来一阵猛烈的求生欲,使她推开了他。 少年人的眼中满是错愕,上一秒还是温热香甜,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爱人冷漠决绝的眼神。他摸了摸唇边被沾染上的口红,不可置信。 “老师,你变得好冷漠。” 从前她就算拒绝都带着几分欲拒还羞。 按照泠仲月的推算,她应该不爱她的丈夫了才对,可为何她还是推开了他呢? “我们现在都要冷静!不能再冲动了!” 温伯雪的声音沉着,不急不躁。看杨均之的情况随时都要提出离婚,她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免得被杨均之揪住小辫子,给妈妈的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没想到直到今日,她最担心的不是离婚,不是调皮的学生,而是她的妈妈。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时冲动造成的。” 老师,就算你再不想见我,再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一时冲动造成的。 “我知道。”温伯雪点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答应再见我?” 温伯雪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就…… “我最近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做,不要找我,更不要在学校里发消息约我见面,等我处理完。” 泠仲月静静站在被温伯雪推开的地方,看着她脸上因他的亲吻而凌乱模糊的口红。也许他们的关系就像这模糊倾轧的口红印一般——不适合见人,只能在私下里偷偷擦去用粉饼掩盖。 老师口中说的要紧事大概就是指离婚吧? 时隔多日,泠仲月的信心突然消失不见,他开始怀疑老师会不会对丈夫旧情复燃,会不会不舍得离婚。 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头就被他立刻否决。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老师想,杨均之也肯定会离婚的。他们注定要分开,而他终究会站在老师的身边的。 “看来是我打扰老师的生活了。但是,老师,”泠仲月抬起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哪怕你再也不见我,我也可以理解。” 他的体贴就像一把利刃插进她的胸口上,痛到颤抖。 即使她一次次的把他推开,他却还是站在她这一边。她真的对不起他,他越是体贴越是让她愧疚。 “老师,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最后一面,我们再选个更正规的场合见最后一面怎么样?” 温伯雪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那么,就选在羽球比赛吧。老师还记得你第一次留下我随堂测验那次吗?当时我就说有羽球训练,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好吗?” 泠仲月捧着她的手,留下一枚轻轻的吻痕。 最后见面的地点定在一周后的羽球比赛现场,体育馆离她住处不远开车过去很方便,仿佛特意为了他们的分别而选定的地址似的。 * 晚上吃饭时,杨均之终于憋不住了。 “我们离婚吧。” 温伯雪连眼皮都没抬,面色如常地为自己夹了块肉, “怎么突然要提离婚呢?” 杨均之带着几分怒气,“你还没体会到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不如离婚,对彼此都好。” “你就算想离婚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啊。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温伯雪不急不忙,很享受杨均之的愤怒。 “我……”杨均之不能把自己出轨的事说出来,一说出来他就成了过错方。虽然温伯雪不和家里联系,但难保她有其他人脉,到时候真惹急了不好收场。 “在我想好之前,你就等着吧。” 吃完饭,温伯雪收拾好碗筷放进洗碗机,行动落落大方,和愤怒暴躁的杨均之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杨均之瘫坐在椅子上,他是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 依照她对他回国冷漠的反应,估计她也不想再维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那为什么不能遵照他的意思坦诚离婚呢? 真是搞不懂。 31.最后一面 温妙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终于赶上在公司楼下咖啡厅喝一杯咖啡。这是她长久以来坚持的习惯,紧张繁忙的会议后来一杯咖啡很是放松惬意。 以前都是她的妹妹温妍陪着她喝一杯的,但是今天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因此只能自己一个人来。 拿咖啡的手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女儿像谁了,不像她这个当妈的,腼腆文静的性格到有几分像小姨。 和女儿分别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她回来了。 女儿的童年算不上多快乐,彼时的她还没决定创业,只是个被家暴的家庭妇女。没结婚前她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虽然工资低但好歹能养活自己,可那个男人却告诉她,他来养她。她信了,真的辞职和他结婚。 起先是幸福的,男人在婚后还没有暴露。所有的一切从她生下女儿温伯雪开始。温柔体贴的男人变成暴躁易怒的恶魔,时不时咒骂女儿是“断子绝孙”,甚至把拳头挥向还在坐月子的她。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怎么也反抗不了,只能把女儿护在身下。 她的女儿,那么小,那么软,不哭也不闹,在怀抱靠近时还会甜甜的笑。她的女儿根本就不知道母亲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狂风暴雨,只以为母亲的怀抱是那样的舒适。 打完她后,男人出了一身汗,很是痛快,披上外套和朋友出去喝酒。只剩下精疲力尽浑身是伤的她。 她不敢相信结婚前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怎么能在刹那间变了脸。但一次又一次落下的拳头与耳光告诉她,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只不过在婚前没有栓牢女人才隐藏得很好。 想到女儿的成长,她决定离婚。她绝不能让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家人反对,唯有安静的妹妹支持她。原以为看起来安静懂事的妹妹也会和家人站在一起的。 但她说: “姐,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后来她顺利离了婚,呵,那男人巴不得她赶紧离婚免得耽误娶下一个呢。和自己的妹妹创业,实现了财富自由,更给女儿创造了无法摧毁的经济后盾。 她的女儿长大了,虽然也有过叛逆的时候,但好在现在迷途知返。暴脾气的她不适合去处理离婚事宜,便留在公司,妹妹温妍心思细想法多,最适合陪着女儿。 她就安心待在公司里等着女儿回来。 在喝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一个年轻的高中生,他一来就把咖啡厅里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模样自不必说很是清秀英俊。本来只以为是个爱炫耀的小孩,直到他把杨均之和别的女人接吻的照片拿出来她才慌了神。 她什么也不怕,就怕女儿吃亏。 现在细细想来,哪有这么巧的事。恐怕那高中生也颇有来头,至于为什么告诉她杨均之出轨嘛……温妙放下杯子,看来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杨均之那个混蛋了。 * 体育馆内一片火热,丝毫没有外面肃杀严寒的冬日气息。 温伯雪来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大多数观众都是学生家长,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赛场上的选手们,没有闲心再去关心一个姗姗来迟的女人。 小姨马上就要到了,她们已经在收集杨均之出轨的证据了。在电话中,小姨提到是从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嘴里得知杨均之出轨的。知道杨均之可能出轨后,小姨马上找到杨均之工作的公司,得知外派的地点后便飞去求证。果不其然见到杨均之和女人混在一起,甚至——那女人还抱着个约摸两岁的孩童! 杨均之外派四年,算上一年孕期,刚出国就出轨了! 这混蛋! 温伯雪劝她,既然知道是混蛋就不要再为了那样的人生气了。 事已至此,温伯雪决定先看比赛。顺便——她想证实心中的猜想。 羽毛球的团体赛,一轮接一轮,十分耗费体力。她没有见过泠仲月训练时的样子,只能从赛场上健步如飞的身影中看出他的努力。 其他选手在几轮后不免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但他没有。从始至终都是激情昂扬的状态,接球、扣杀从始至终都有着饱满的力度,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修长的小腿肌肉紧绷出好看流畅的线条,双臂的肌肉不是大块粗壮的,而是同样流线型的肌肉。汗水顺着滑下,滴落进手腕带上,手臂抬起顺势把额角的汗珠抹去。 他的脸色微红,是运动带来的健康的潮红,皮肤因出了汗反而更加清透。一双浓墨般的眸子紧盯着羽球,似隐藏在暗处捕猎的豹子,顺势待发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温伯雪起先对比赛没抱太大兴趣,毕竟谁都知道城南永远是万年第二。但当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观众的呼声越来越高昂,直到泠仲月最后一次起跳接球,彻底结束了比赛——城南中学以一分之差险胜! 与此同时,温伯雪接收到了从球场上传来的热烈的眼神——泠仲月穿过层层人群看向她。 32.分别在冬月 领过奖后,温伯雪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到更衣室来,没有人。 带好东西,用宽大的墨镜挡住脸,随着一小群结伴上厕所的高中女生顺路走到后台的更衣室中。这比赛来的媒体还不少,若是被拍下可能又是一场争端。 虽然温伯雪早就淡出媒体视线多年,但难保没有之前的社交圈熟人认识。要是被拍到了,明天热搜有多难看都能想象到,什么老牛吃嫩草,什么夫妻关系不和,但她不在乎什么夫妻关系,只在乎会不会对年少的泠仲月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的人生已经定了型了,可他的还没有。他还年轻,有无数的路可以走,没必要和她搅和在一起。 一路上躲躲藏藏,终于来到了更衣室。比赛有特别分配的更衣室,用不着的一间不知怎么被他撬开了锁,成了他们二人最后会面的地点。 这孩子,永远有那么多令人出其不意的想法和手段。 温伯雪躲藏在厚实围巾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这里远离热闹,恰好在走廊尽头,偏僻又安静,最适合来一场男女分手。 泠仲月坐在更衣室内的长凳上,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脑袋,汗已经干了,鬓边是微微发白的盐渍。那双往日熠熠生辉的眸子里,不知是由于长久的运动带来的疲累还是内心纠结难舍的情感,整个的神色都暗了下来,像砚台里干涸的墨迹,死气沉沉。 只有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才迸发出一点色彩。 他在脑海里设想了很多种温伯雪进来后会发生的可能,什么热烈的拥吻,什么缠绵的情话,但在看到那抹纤细淡雅的身影后一切都消失了。 对于她,总是不设防的。 “你来了。” 温伯雪点头, “我来了。” 悠长的沉默,无人开口。温伯雪走近坐在长凳的另一边,夕阳斜斜照着,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头抵着头挨着坐。 温伯雪在来的路上也想了很多,想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没想到会是这样长的一段沉默。 他变了,是因为她吗? 温伯雪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她坦白承认。的确很开心,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谢谢,这是我唯一能带给你的。” 泠仲月说完这一句后接下来又是沉默。他以为自己会哭,但没有,只有沉默。或许只有沉默才能配上此刻的暗淡。 “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走了?”温伯雪试探性地开口。 泠仲月张张嘴,泪在一瞬间流下来。匆忙地用指腹抹去,但越来越多的泪争先恐后的流出来,每一根手指的指腹都沾满了泪水,用手背擦,手背也很快被泪水浸润。 慌乱之际,一个怀抱从天而降,阻挡泪水的坠落。 泠仲月慌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是满鼻独属于温伯雪的清香,他不再顾虑其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把头埋在层层迭迭的冬日衣物里痛哭。 温伯雪从上往下顺着泠仲月微湿的头发,用纸巾把后脖颈的汗擦干。 在动作中围巾散落,露出哀愁的面容。 门外因走错路而找不到洗手间的记者恰好在同一时间透过门上的玻璃望向室内,恰好他就认得沉寂许久的温氏集团的继承人,恰好他也看出穿球衣痛哭的男生是城南中学的学生。 有传闻说,温总的女儿在婚后安心过日子当老师,看来安心是假的,不然怎么会老师竟然和学生混在一起。 他掏出手机,干脆利落拍了视频又拍了照。 这下不愁没钱花了。 33.曝光 温伯雪在睡梦中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糊着睁开眼,好容易看清手机上的名字,眼睛蓦然睁大。 是小姨的电话。 小姨于前日来到,住在酒店中,温伯雪还没想好时间何时去正式见面。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电话? 只怕有要紧事! 不敢多想,匆忙接起,小姨的话劈头盖脸落下来: “你昨天去见谁了?快看看手机!” 温伯雪慌忙把通话界面最小化,下拉查看消息框,入目是几条酷似港媒标题般抓人眼球的推送: “劲爆!温氏集团独女婚后七年吃腻‘杨’肉改换清甜小菜!” “独家首发!超全解密温氏继承人温伯雪七年婚恋史,因何出轨小鲜肉。” …… 温伯雪看了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半靠在床头上拍着胸口顺气。如今的身体脆弱得很,稍有情绪起伏都一阵阵发慌。 “小姨你先别着急,等我见了面再和你说吧。” 好在小姨是体贴人,永远相信她。两人便约在附近温氏投资的酒店见面。 出门时,杨均之似乎还没醒,又或是早就醒了出门,屋里静悄悄的,约摸是没有人。 这倒是给温伯雪增加了底气,她实在不想和他碰面。 到了酒店套房内,温伯雪看见小姨早早等待了。 “小姨。”温伯雪先打招呼。 温妍见到温伯雪的一刹那,所有的疑惑全部消散,她们终究是一家人。 温妍并不关心温伯雪的花边新闻,她只在乎那个混蛋有没有给小雪气受,毕竟上次来见的时候小雪还是那么恋爱脑,万一受了委屈再憋在心里。 谁知温伯雪俨然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女人嘛,尤其是事业成功家境好的女人,有点花花草草的不是很正常? 见小雪坦然自若的样子,温妍放下心来,只要小雪好好的就行。 * 晚上回家时,杨均之端坐在客厅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温伯雪不急不忙地换着鞋丝毫不理会。 “你不解释一下热搜的事吗?” 杨均之终于憋不住了! “你先解释一下徐灿吧!” 温伯雪把包扔在桌上,当的一声,震得杨均之心头狠狠颤了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徐灿? 徐灿是他出国不久后偶遇到的餐厅服务员,她温柔体贴,最能体恤他作为一个男人不容易的地方,轻声细语就把他在工作中的忧愁化解,而且她身世凄惨,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每次和她相遇,都觉得有好多共同点,有好多心里话要说。两个人能从天亮聊到天黑。天黑下来……自然而然发生了一些成年人之间的事。 徐灿瘦瘦小小的,倒在床上都是格外娇弱,惹人心疼,比高挑的温伯雪有女人味多了。他怜惜的不行,每次都盼着和她见面,一来二去,徐灿很快怀孕。 他用工作当中的贷款在当地买了套小房子,和她过上了郎情妾意的好日子。只是孩子一天天大了,他不能不考虑未来。 他小时候过得苦,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过得苦,从小背着“私生子”的名号。 他想到了离婚。 原本和温伯雪,他没打算过得长久的。谁知那温伯雪竟然恋爱脑成那副样子,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他想着,以温家的家境,他要是娶了温伯雪,少不了好日子过了,说不定还可以捞着全家人鸡犬升天。他的父母窝囊了一辈子,终于能狠狠出口气,在全村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谁知道温伯雪是个眼瞎的,她妈妈心里跟明镜似的! 叁言两语打发了他,还当着全公司人的面骂他是个不求上进只知道找独生女吃绝户的混蛋,让他在众人面前狠狠下了面子。 他气不过,回头找温伯雪哭诉,暗示不要签婚前协议。但是在看到温伯雪犹犹豫豫的脸时,他明白了,这女人再笨再相信爱情,在她心里,她妈妈也是摆在他前面的。 眼看着发财无望,他对温伯雪也一日一日冷下来。在国内,总有温家的人盯着,还不如出了国自在。 正好,她妈妈公司出了事,正好借机出国。 呵,工作当初还是温伯雪动用自己人脉求来的。 杨均之看着高高站着的温伯雪,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可恶,要是没有她,自己现在早榜上富婆过好日子了! “我告诉你,我不仅知道徐灿,还知道杨明俊。”温伯雪轻描淡写吐出重击杨均之的话,满意地欣赏他恐惧的神色。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均之吓得瘫坐在沙发上,杨明俊是他的儿子啊!他连父母都没有告诉,温伯雪怎么能知道?难道,他们家在国外也有眼线? 温伯雪在客厅里踱步,早在杨均之刚回国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和妈妈小姨联系后,她终于确认杨均之出轨的消息是从一个高中生的嘴里得知的。 当下,她就联想到那高中生很有可能是泠仲月。在威逼利诱之下,泠仲月终于说出实情。杨均之不仅出轨还有了孩子,买了房子在国外尽享天伦之乐。 温伯雪请了几天假,飞到外国求证,果不其然见到了他的出轨对象徐灿和儿子。 “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你就能拿捏我?能和我抗衡?” 温伯雪弯下腰,紧紧盯着杨均之。 “你拿什么对抗我?我的背后有整个温家,你呢?你有什么?是你那文盲酗酒的爹,精神失常的妈,还是那怎么扶都扶不上墙的堂兄弟?醒醒吧,你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你连工作都是我找的,我只要动动嘴皮,你在国外出轨贷款买房,甚至放高利贷的事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到时候,你的心肝宝贝还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吗?” “你不会以为她真的爱你吧?” 说完后,温伯雪满意地点点头,环视着客厅。这套房子她很喜欢,虽然温家不缺房子,但她就是要看杨均之失去最后依仗的样子。所以—— 这座房子她也要得到。 “别发呆了,赶紧收拾收拾上法庭吧。” 温伯雪说完后,踩着高跟鞋出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 “忘记告诉你,就算没有我妈妈,我也会签婚前协议的。” 34.新的太阳(尾声) 离婚官司打的很顺利,温伯雪出轨的事并没有得到证实,反倒是杨均之出轨有孩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再加上温家动用了人脉关系,杨均之的工作也被停职,他现在可真的是毫无依靠,完全没有了昔日嚣张的气焰。 最后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温伯雪很满意。 只是还有一桩心事。 看着面前的验孕棒,她有些犹豫。连日来的焦虑和忙碌使她都忘记了经期推迟的事,等处理完了才想到。 也许这会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心脏在激动情绪的促使下砰砰跳个不停, 慢慢数着时间,眼睛盯紧了验孕棒上的显示区域。 一条红杠缓慢出现…… 不对啊,按照她的反应,就应该是怀孕了才对啊,是她搞错了? 要不要去问问妈妈啊。 温伯雪坐在马桶上,仰天长啸。 喊完了,正准备随手扔掉,眼睛却无意撇到白色的显示区域赫然出现的两条红杠——!!! 她没有想错! 她真的怀孕了…… 手摸在肚子上,似乎感受到了跳动。 这是近期除了离婚之外第二好的事情了。 她要有孩子了,她敢肯定那会是一个健康聪明的女儿,就像……嗯……还是别像她了…… 温伯雪收拾好衣服走出门,保姆已经在打包收拾东西了。 这间房子虽然被法院划归给她,但她也不太想要的,不如收拾收拾出租好了,租金就算是给女儿的第一份礼物。 温伯雪甜蜜的摸了摸肚子,走出门下楼。 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也要回去了。 回到她从小长大的家乡,回到她的妈妈和小姨身边去。 她要在她们身边待到生产,然后由女性亲人陪着诞下只属于她的孩子,她的女儿。 她日思夜想终于盼到的女儿。 她的女儿会得到她独一无二的爱。 这座小城市里发生的故事只能算作她一生当中一段小小的插曲,她才叁十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学校的工作被辞去,虽然张明珠说可以保下她,但她不愿意再麻烦。 本来教师的工作就是她不喜欢的,她现在终于摆脱要重新学自己喜欢的课程,还要出国留学呢。 但是…… 在坐车去往机场的路上,看到那座游乐园为何心会隐隐作痛呢? 与此同时,城南中学内,正上着本年度的最后一节语文课。 与先前高挑的身影不同,现在的语文老师是略矮的。 泠仲月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的用笔在书上胡乱画着什么,画来画去,笔尖刺啦一声穿透了课本,同时换来语文老师的一记眼刀。 “不愿意听课就滚去后边站着。” 泠仲月毫不犹豫地拿起书去后边站着, 这样的课不上也罢。 窗外恰好挂起一阵大风,泠仲月侧过头看向外边纷飞的雪花,才想起今天似乎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好像是某个人的生日,他们约好要去看雪,要痛痛快快的玩。 到最后,都食言了。 谁也没有陪着谁,谁都是一个人。 这段在秋日开始,结束在冬日的故事要暂时告一段落了,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淡青色烟雾缭缭绕绕,从中我们瞥见恋人赤裸纠缠的躯体,瞥见分别时无声的眼泪,但最终只剩下落了一地的厚厚的雪花。 —全文完— 番外-重逢在夏日①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即使开了空调屋内的温度也居高不下。 温伯雪听着下属汇报工作,眉头皱在一起。 “行了,别说了,乱七八糟的,回去重新写一份,下周一拿来我看。” 下属一听到像见到救星似的,匆忙拿着报告道别后推门离去。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温伯雪扯扯衣襟。这衣服领子不好,挠的脖子痒,温伯雪挠着在看到红印后停了下来。 最近不知为何特别烦躁,一丁点小事都能引发怒火。 难道是经期将至的原因? 不不,都是成年人了,不能把什么事都推给经期。 叹了口气后,温伯雪的目光停留在办公桌上的一张小照片上。 心形边框里是一个对着镜头大笑比耶的女童,五岁上下,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运动装,站在山顶上肆意大笑。风把她的头发吹乱,却挡不住小女孩身上的生机勃勃。 温伯雪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安静下来。 这是她的女儿,她的小圆满。 忽然想起什么,温伯雪慌乱的掏出手机—— 已经四点了! 距离女儿放学过去半个小时了! 糟糕糟糕,今天还约好陪女儿去游乐园玩的,真可恶啊,她竟然都给忘了。 * 幼儿园门口就连保安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真的是来晚了,女儿不会生气吧? 温伯雪着急忙慌来到班级门口,却只见到一个正在拖地的清洁阿姨。 阿姨听见声回过头,惊讶道: “哎?你是孩子家长?孩子们都被接走了已经没人了,你打班主任电话问问吧。” 温伯雪心里慌乱起来,以往放学没被家长接走的孩子都会被老师带着在教室里做游戏,绝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之前来晚的几次都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变了? 温伯雪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忽然听到一阵小孩子的笑声,是从后边活动区传来的。 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女儿的笑声。 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一身的疲累,温伯雪踩着高跟鞋往后跑。 她的生活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再失去女儿。 跑到活动区,笑声传的更清晰,是在滑梯的方向。 抬眼望去,一个穿着浅蓝色连体裤,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滑梯上坐着看向另一侧,嘴角高高扬着,看上去非常开心。 看到女儿后,温伯雪放下心,紧跟而来的却是怒火。 “小圆,你为什么不在教室里乖乖等着妈妈?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 温伯雪冲过去,拉起女儿的手。 女儿的笑声被骤然打断,有些慌乱地看向温伯雪,她为自己解释, “妈妈,我想玩一会滑梯,而且有叔叔看着我,不会出事的。” 温伯雪立刻蹲下开始查看女儿身上有没有伤口,检查完后松了口气, “小圆,你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你就应该待在教室里,不要乱跑!万一……” “我看到她自己在教室里孤孤单单,而且我们家笑笑和她好像认识才把她叫出来一块玩滑梯的。” 温伯雪这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的男人,听声音十分年轻,而且——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温伯雪转过头,看到了一张和印象最深处丝毫不差的脸。 白皙的肌肤,浓密乌黑的头发,还有那双看人时目光灼灼的眼睛。 腮边的银色耳饰一闪一闪发着光,温伯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原来他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戴耳钉啊。 老师啊,我还有很多很多和以前相同的习惯,你愿意听我讲一讲吗? 番外-重逢在夏日② 他们家笑笑? 温伯雪低头看向泠仲月旁边卖力啃雪糕的圆脸小女孩。 这是小圆的好朋友,她见过的,长得胖嘟嘟非常讨人喜欢,因为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所以叫笑笑。 这是泠仲月的孩子??? 啊??? 但是这孩子比小圆还要大一岁,怎么算都不应该是他的啊。 这…… 泠仲月见对面朝思暮想的人在看到他后露出迷茫的眼神,内心的惊喜之情消散了几分。 这么多年没见,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对方的内心占据一席之地,看来是他想多了。 她真的很洒脱,摆脱烂人后活得潇洒自在,只有他还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 但是他知道沉浸不是办法,人总得学会面对现实,所以他选择本科毕业后出国留学。 也许离这里远一些,有助于忘掉一些记忆。 他不是不知道小堂妹有一个好朋友,而那个好朋友恰好姓温。内心在隐隐作祟,他主动承担下接送堂妹放学的工作,在幼儿园门口,他见到了小圆。 起先,他想从小女孩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但很可惜,女孩身量太小看不出妈妈的样子。只能依稀从说话做事的风格中窥探一二。 小女孩很聪明,只是见了几次就能熟练地叫他泠叔叔。 对于这个称呼他很喜欢,好像无形中和她拉进了距离。他不在乎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只想知道她在孕育过程当中有没有受苦,分娩时有没有撕裂,他责怪自己的幼稚以至于不能陪伴在她身侧,替她排忧解难,他恨自己的缺席,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年的事他也有责任,不该操之过急,害她被媒体围攻。 他想亲口和她道歉,想说一声对不起。 但她好像全部不记得的样子, 原来这么多年,只有他还停留在原地耿耿于怀。 在这一场游戏当中,输得彻底。 温伯雪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照得她不敢转头与之对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可她的眼泪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流不出来。 这一场别离只有沉默,就像分开前的最后一面。 “我们走吧。”温伯雪牵起女儿的手,朝门口走去。 脚步走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东西,但直到上车都没有等到。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 “妈妈,你和那个叔叔认识?”小圆自从上车就注意到不对劲了。妈妈这样的表情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哪怕碰见再难的事,都没有这么——颓废。 “怎么会这么问呢?” 她的女儿很聪明,温妙说像温妍小时候,平时不说话,但只要一说话就能一针见血。 “妈妈和叔叔认识为什么不说话呢?”小圆歪了歪头,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妈妈的神色。 “我没有说和他认识。” “但你也没否认啊!” 好吧……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她。 “他是笑笑的小叔叔,今年大学毕业准备出国留学呢。” 原来是这样啊,温伯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等等,女儿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会又是他蓄意靠近吧? “小圆,那个叔叔有没有和你说过话,或者给你什么东西啊?” “没有,我都是听笑笑说的。笑笑还说她的小叔叔很可怜,父母离婚后跟着妈妈住一段时间,再跟着爸爸住一段时间,两边倒换,后来考上大学干脆直接不回家了,现在回来是在出国前见家人最后一面,以后不打算回国了。” 开车的手抖了一下按到喇叭,嗡的一声,吓了小圆一跳。 “妈妈你怎么了?吓死宝宝了。” “妈妈……工作的有点太累了,作为赔罪,晚上给宝宝点份汉堡吃好吗?” 小孩子总是爱吃这些的。 小圆抱起胳膊,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看在你诚心赔罪的份上,我答应了。” 晚上吃完饭,保姆去哄小圆做游戏,温伯雪坐在窗边思考。 这次的偶遇是上天安排的吗?都过了这么多年,原本都以为要忘记,但是一见到他还是猛地响起之前的种种,想起那双温暖湿润的唇,那双在极致情欲下会含着一层水雾的朦胧的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夜晚变得那么难熬。 其实,现在他们都是成年人,要是…… 温伯雪刚想到这里就立刻打断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吧。 手机振动, 拿起一看,是幼儿园发的消息,说夏令营活动要开始了,想参加的可以报名。 小圆和她说过好几次这个活动,她们是肯定要参加的。 群里的家长们一个个都开始接龙,忽然,有一个家长艾特班主任,问道: “老师,我们家有点不方便,可以让叔叔陪着去吗?” 温伯雪的眉头狠狠跳了两下。